就算是猎食性七鳃鳗，也不会轻易主动攻击人类。
但这只鳗怪像昨天受了大刺激还在疑神疑鬼，居然会偷袭！没人的时候悄咪咪躲起来，等人来了就冲出来给人一旋涡，连蒋雨行控制中的几个湖底探测器都瞬间裂了三个，要不是他反应快，不等次声波发挥威力，光是那张长满牙齿的嘴就能把他吸成腊排。
他心有余悸，坐在地上大喘气。
“捕捞难度很大啊。次声波可是连高楼大厦都能粉碎的武器，我们要是惹毛了它，它能把这里变成无人区！机器都没用！”
办案这么多年，也不是没遇到过捕捉难度很大的生物，遇到了通常都是放弃捕捉，禁止靠近，实施监控，他就想着这次估计也只能这么做。
但是许嘉言和蔺峥有不同看法。
许嘉言把数值面板拉出来还给他们看：“我觉得问题不只在鳗怪身上。湖里又有了一片死鱼，推测这次它发出的次声波的强度比昨天更强一点，而且有点紊乱，还真的很像人内分泌紊乱的感觉，所以昨天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让这只鳗怪在事后感觉到了威胁。”
“在事后感觉到威胁？”
“对，相比之下，昨天的强度大概就像……鳗怪在和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试探交流，那些人在岸上感知到的强度跟人用大喇叭恐吓差不多。”
说鳗怪会交流也没错，自然界很多生物之间都存在非语言交流，比如蜜蜂用信息素和舞蹈，还能用摩擦产生的无线电“打电话”，大象用震动，鲸鱼用回波定位，鳗鱼是则靠脉冲交流。
但是这只鳗怪能和谁交流？
难道水里还有另外的吸血鳗怪？
要是和人交流，那更让人窒息了，这他妈是科学世界，所有神秘生物的行为都能通过科学知识进行研究，突然跳到灵异频道是会死人的！
蒋雨行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表情全是恶寒：“别说得这么诡异，就算那个节目组里有非法团伙在，也不至于研究水平领先我们几百年，直接研究出了通过腹语脉冲和水怪说话的方法吧？毕竟笔录里可没人说过有人在冲着湖里喊话，顶多是拿着道具吹吹打打了一会儿。”
许嘉言不回话，看着蔺峥。
一个特殊部门的队长绝对是很有能力的人，他在还没头秃的年纪就当上了老大，靠的可不只是前辈死完了。
蔺峥沉思几秒，忽然说起昨天的事：“昨天在现场，大家还不知道是次声波，环境保护部和警局的人救了伤员和对湖边进行了核辐射检测，待了起码有半个小时，但是期间没人出现不适的状况。到后面打捞队的人受伤，最严重的也是被吸血，身体器官并没有像嘉言说的那样，暴露在声波场里受到最直接的危害。”
许嘉言懂了：“看来它发出次声波的强度起伏真的很大，这是不正常的现象。”
蔺峥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情人湖湖面，缓声说：“多调一个人去查节目组那些人或者带的东西。”
作战服胸前的口袋里，手机嗡嗡震动，是林珈打来的电话。
“节目组的所有人都检查完了，目前没发现太大问题。现在是环境保护部的人在检查，他们反倒有人症状严重一点。”
“凌江玥的检查结果怎么样？”蔺峥问。
林珈对他紧盯着凌江玥的事没什么好奇心，笑了声说：“这应该用不着我凑上去关心，要是有问题，来的那三个人早就叫嚣着要坐直升机走了。”
“我知道这方面没问题，但还需要检查其他方面。采血了吗？”
“查她已经要查到这个地步了？”林珈想了想又说，“今天检查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医生弄的，现在要说给她采血可不容易。不过昨天检查好像是留了点血样，我去找找医院的人。”
“好。其他人没问题的都可以放回去了，节目组的道具器械要先留下来再检查，理由就说是害怕声波辐射残留。他们回去后，再进行一周的跟踪调查。”
“那凌江玥呢？其他人那里我倒是用背山波的理由给圆过去了，但据你说，她看到了点黑影。”
不等蔺峥回答，她立马又说：“二次催眠不可能，她现在一直在那三个人的看护下，我没办法实施催眠。”
蔺峥沉吟会儿，说：“那就和她讲道理。”
有些神秘故事真真假假，麦田怪圈被全世界的人知道了都能被公关手段挽救回来，何况她如今还只是猜测而已。
“顺便，追查她的人小心点，轻易不要和凌家的人对上，手机检测继续开着。”
林珈回：“好。”
——
特调处的人通知大家可以回家了，全节目组的人都恨不得马上飞出这片危险的山林。
郑琳琳飞奔出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像终于逃离了生化危机的实验室，提着个医院免费发放的布兜就要爬上车，临到头突然发现凌江玥不在。
“导演？江玥呢？”
不会因为语言猥亵特警被抓了吧？
导演是少数知道凌江玥身份的人，正因为知道，所以就算蜡黄着脸心情烦躁，也还是回答了：“她有事，家里人来接。”
说完对着挑座位的齐稚鱼重重一声“啧”，语气充满了前途渺茫的迁怒。
郑琳琳不敢再问，若有所思地“哦”一声，坐下后眼睛贴着车窗往外瞄，怎么也没看见凌江玥和她家人的踪迹。
倒是看见一架看起来就很牛B的直升飞机，还有几辆载重货车。住院部外面的空地上乱糟糟摆着看不懂的器械，穿着各种制服的人在中间穿行，给人一种事情很严肃的感觉。
那位长腿帅特警似乎也不在。
大巴车启动了，郑琳琳只能收回担心，打开包准备拿出充气U型枕好好睡一觉，补足昨天晚上担惊受怕没睡好的遗憾，却发现关机了半天的手机上有条未读消息。
是凌江玥发的，在做检查之前。
【琳琳，我哥会来接我，明天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下期节目再见吧】
下期节目？郑琳琳瞄了眼前排的几个地中海，看导演满面愁容的样子，这节目不一定还有下一期啊。
总共就拍了两期，次次都要遇见事儿，导演回去都得去寺庙里烧香拜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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