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直接问便是。”
潘焱愣住了，欢铃儿也愣住了。
在欢铃儿刚刚问话完的瞬间，身处现世的祖鸢，横跨了噬渊与现世两个世界，看着欢铃儿说道。
没错，看着欢铃儿。
“你能看见她？”
潘焱难以置信的问道。
“为何要看不见？”
祖鸢也立刻回应。
欢铃儿沉吟了一会儿，既然祖鸢能看得见自己，那也无须遮遮掩掩的了。
“我猜...因为公子看得见，所以祖鸢才看得见...”
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却能很明显的解释这个问题。
“祖鸢，我能问一下，你说潘姨是噬渊的傀儡的依据吗？”
“我不是说了吗，淮阴木，观音土，这两样都是噬渊才有的材料。”
欢铃儿摇了摇头。
同样具有傀儡的她，对这些材质还是很敏感的。
观音土就不说了，至少那淮阴木，就因为其异常普通的造型，常常与那些普通的凡木所混淆。
“除了这两样材质呢？还有其他能证明的吗？”
“它只留下了这两样东西。”
听到祖鸢这么形容潘姨，潘焱气就不打一处来，抄着胳膊就打算上去教训一下这狂妄的小子。
欢铃儿连忙拉住他的衣角，稍微想了想，朱唇轻启，再度说道。
“过程呢？你与她打斗的过程中，有没有比较明显的招式？”
祖鸢想了想。
对方倒是没有喊出名字，于是他只能，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当时潘姨的出手情况。
白色符文...
淮阴木...
观音土...
欢铃儿听完祖鸢的描述，习惯性的用出了她思考的姿势。
这样的场面，她倒是没经历过，可记忆深处中，一些文字，却隐约能对得上号。
那是合欢派藏书阁里，欢铃儿幼时曾经看过的一本前辈记事录。
合欢派曾经虽算不得大宗，可门下弟子成千上万，也能割据一方。
最后落到个被迫隐匿起来的下场，便是有人从中牵头，毁掉了合欢派的根基。
其中，记事录里详细的记载了，当日出现的敌人。
那些因为利益的牵扯，后续加入的敌人，都来自各门各派，反倒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最初出现的那批人。
合欢派反抗的过程中，同样击毙了不少敌人，其中一些，居然和祖鸢口中描述的潘姨一样。
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身上具有浓重的道门气息。
出手之间，以白色阵法为主，又以阵法滋生威力，以其毙敌。
最关键的是，每每死亡之际，一道白光从眉心间飞出，而原本的躯体，则是化为草木石灰。
“公子...我觉得...祖鸢说的...可能是对的。”
欢铃儿在心里与潘焱说到，这番话，应该不会被祖鸢听去。
祖鸢依旧保持着那淡漠的眼神，潘焱也无法判断，是否能被听见。
【怎么说？】
【祖鸢的描述中，关于潘姨的出手以及消亡后的痕迹，我的确在门派前辈记事录上见过。】
【若是他也曾见过，并用这个现象来胡诌呢？】
【不是没有可能...但那位前辈，是至今三百年以前的事了...】
三百年。
【可你就这样，让我相信潘姨根本不是一个人，可能吗？】
潘焱心里也有自己的猜测，但于情于理，他没办法相信这样的事。
除非亲眼所见。
【让公子就这么相信当然是不可能，可公子若是想现在报仇，也没办法做到。】
身在现世的祖鸢，看着潘焱和欢铃儿一直使眼色，便猜到他们在私下沟通。
根据上一次的见面现象，祖鸢猜测，这每当午夜十二点的会面，不会持续太久。
“话我已经说完了，信或者不信，你自己决定。”
“现在，该你履行你我之间的约定了。”
说完，祖鸢抬手，右手食指直指潘焱的身子。
看似指着身前，实则是后背。
“什么约定？”
“将你造化心经的内容，告知给我。”
“我什么时候跟你约定了？”
“你想耍赖？”
“不是耍赖，是我跟你有约定吗？”
“你！！！”
眼见二人又要吵起来，欢铃儿连忙打圆场。
“公子...祖鸢，这造化心经，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以文字形式拓印在潘焱公子的背上。”
“那在哪？”
在哪？欢铃儿也不知道，只是事实的确如此。
“这个奴家也不清楚...就比如阴阳血肉渡，祖鸢你一定知道，其内容并非是简单的文字吧？”
祖鸢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可我毕竟帮助你，并且教会你习得了血肉渡，算是带你入了门，履行了我的约定。”
“你若是一点不给我，这也说不过去吧？”
祖鸢说的话，合情合理。
可是，潘焱这边能给什么呢？
欢铃儿正在沉思，但潘焱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那九条龙形石锁，潘焱还不想告诉祖鸢，若真是龙生九子的征兆，可一定是个好东西。
倒不如...
“之前我杀正刑卫的时候，背上痒痒的，出现过一段话，你且记下。”
“杀正刑卫？”
祖鸢有些奇怪的看着潘焱，而潘焱则是念出了，当初出现在背上的那首诗。
【现世夫如何？噬渊青未如。】
【造化钟神心，阴阳血肉渡。】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天府。】
【会当凌穹顶，一览众生无。】
祖鸢很快将其记下，毕竟里面的内容，也值得深究。
“光四句话，有何用？”祖鸢记下后，又再次问向潘焱。
这也是潘焱的一个想法。
“这四句话是一首诗，在现世的文学历史中，曾有一首少陵野老的五言诗，与其十分相似。”
说完，潘焱看向了祖鸢身旁的甄乔乔。
甄乔乔也在咀嚼着这四句话，觉得很是熟悉。
“望岳？”
甄乔乔疑惑的问道。
潘焱点了点头。
“没错，其实你也明白，现世和噬渊，有许多地方，和我们两之间一样，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
“若是你肯相信，那让她告诉你，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
泰山。
望岳所着，便是那位于夏国东部，称为五岳之首的天下第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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