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着离婚证，一前一后从民政局走出来。
沈沛然的脸上划过一阵烦闷和阴郁，心头压抑着火气。
捏着离婚证的手青筋暴起，感觉快要将离婚证捏碎。
不过洛晚宁没有注意到，她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沈沛然抬手松了松领口处的纽扣。
走到路边的时候，他转身回看晚宁，脸上阴霾一扫而光，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你也去东环吗？我顺路，坐我的车一起走吧。”
他这话是想向晚宁示好，同时也私心地想跟她独处。
以前他只要回家就能见到她，也不觉得怎么想念。
但这几日少有的几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
他讨厌这种感觉。
当然，他也在试探她是否真的去了易延舟的团队。
洛晚宁是打车来的民政局，现在要回律所的话，也确实是要打车回去。
但她并不想坐他的车，既然离婚了，那就保持距离。
正欲开口拒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任芊芊打来的。
她看向沈沛然：“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说完转身离开了。
沈沛然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良久，嘴角才缓缓扯起一抹冷笑，眼中的凌厉毫不掩饰。
只要他不想放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还没结束。
他有的是时间，让她回头。
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求他。
她喜欢他温柔和善，那他便会作出温柔和善的样子。
*
晚宁刚走没多远，就接起了电话。
“喂，芊芊。”
“离婚手续办完了？”
电话那头传来任芊芊的声音。
她此刻正在商场，给恢复单身的晚宁挑选衣服。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她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从来不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
帅哥多的是。
“是啊，刚从民政局出来。”
洛晚宁边走边说，大概走了200米左右，她在路边拦下了一辆的士。
她没去律所，而是准备回酒店。
“待会去哪？我过去找你。”
说这话的时候，任芊芊目光落在一条黑花镂空蕾丝裙上，眉眼微挑。
“艾比利酒店，2202房。”
*
刚挂电话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晚宁按了接听键：“喂，你好？”
“洛助理，上周五让你改的合同，怎么现在还没交过来。”
是吴轲的声音，有些尖利。
晚宁下意识把耳边的手机放远了一些。
“合同我已经审完改完了，就在我桌面，你可以去拿。”
“我过去拿？我现在在B公司驻场，怎么过去拿？给你20分钟时间，给我送过来，待会顾问单位开会需要用。”
吴轲明显是在折腾她。
无论是审改合同，还是写法律文书，亦或是出去立案、阅卷等等，只要是她工作范围内的事，她都会努力做好。即便吴轲是故意刁难，她也不会拒绝。
但现在让她跑腿送文件算怎么回事。
晚宁眉头皱了一下，淡淡地说：“吴律师，我今天请了事假，不在律所。”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20分钟之内，合同没有送过来，顾问公司这单生意的所有损失由你承担。”
晚宁隔着手机能都感受到她的嚣张和怒气。
不过晚宁并不打算惯着她。
“吴律师，我没记错的话，B公司的法律顾问工作是您个人负责的吧，即便出了什么纰漏，我想主要责任人是你，而不是我。还有，我今天请假是走了正规审批流程的。您有什么意见，可以向易律师反映。”
她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被挂了电话的吴轲暴跳如雷，那天见她还一副柔弱温和的模样，现在就敢给她甩脸子。
不过她也不敢去向易延舟告状，毕竟这是她负责范围内的工作。
*
一个小时后，一辆粉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了艾比利酒店楼下。
任芊芊戴了一个茶色蛤蟆眼镜，踩了一双杏色高跟尖头鞋，黑发红唇，气场十足，像极了女明星。
身后跟了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替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和各种礼物盒。
因为买得太多，东西塞得保镖怀里手里都是，各种盒子堆起来高过他们的脑袋。
两个保镖看起来十分吃力。
五分钟后，她按响了2202房的门铃。
晚宁开门。
任芊芊热情地在她脸上留了个唇印。
“宝贝儿，我给你带战袍来了。”
紧接着，晚宁就看到两个会移动的物体进了客厅里。
东西放下后，她才看出这两个会移动的物体是任芊芊的保镖。
他们放下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洛晚宁看着堆满半个客厅的袋子、礼盒，有些目瞪口呆：“任芊芊，你是把商场搬我这里来了吧？”
任芊芊满意地看着地上桌上的东西，伸手对着这些物品比划了一下，得意说道：“这些都是我给你准备的，庆祝你恢复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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