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连声说道:“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知县望着老汉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知县环视四周,问道:“今日江捕头去哪里了?”
话音未落,房顶飘身落下一人。看此人二十左右的年纪,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似流星,腰中挎着一口弯刀。
这个年轻刀客来到知县面前,打了个千说道:“卑职见过大人。”
知县皱了皱眉说道:“江捕头,你轻功虽好,但走走正门好不好。你老踩房顶,我还要花钱修啊。”
年轻刀客尴尬地一笑。
知县转换话题,说道:“此次唤你,有一事需要你办一下。”
年轻刀客说道:“请大人尽管吩咐。”
知县在年轻刀客耳边嘀咕了一番。年轻刀客听完后,应了一声,然后领命下去了。
知县一拂袖袍,说道:“退堂。”
众衙役纷纷下堂,只有师爷独自留了下来。
知县看了看师爷问道:“萧先生,还有事吗?”
萧师爷疑惑地瞅着知县,说道:“大人,您这是何意?”
知县笑笑看看萧师爷,又指了指师爷书案上的笔录,说道:“这笔录还是撕了吧。本县自有安排。”
萧师爷说道:“大人,您要三思啊。此时可大可小。如果闹不好,轻者大人仕途尽弃,重则身家性命不保啊。”
知县缓缓走到大堂门口,看了看天空中的星斗,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中厉害,我何尝不知。但眼看此父女遭难,我怎忍心袖手不管。”
师爷望着知县的背影,满是皱纹的脸上更多了几道沟壑,忍不住也叹了一口气。
县衙大门从张老汉进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关过。有些好奇的人纷纷跑到县衙大堂外听堂,这在高邮县是非常平常的事情。眼看着张老汉跑出县衙,围观的人群这才纷纷散开。等到人群散尽,把门的衙役这才把县衙大门关闭。
第一楼的楼上,周子健他们一直都在注意看着衙门的动向。
周子健看到张老汉跑出了县衙,急忙对程浩然、何文弱起身抱拳拱手说道:“两位兄台,在下有急事要办,恕先行告辞。”
程浩然和何文弱忙起身离座,回礼道:“周兄请。”
周子健再不多言,右手抓起银虹,大踏步向楼下走去。
程浩然悄悄走进雅间,将刚才的一番话禀告给那名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轻声说道:“银虹出世必定有事。但我等此来并非为银虹而来。此人来历不明,且与我等并无瓜葛,暂不去管他。”
程浩然诺诺连声,正要退出。
年轻公子开口说道:“今日天色已晚,速速找个店房住下。”
程浩然点头答应,悄悄退出。
不一会儿,这一行人算过店饭账,走出了酒楼。
深夜,高邮县漆黑一片。除了巡更下夜的,路上静寂无声。
突然,街上有人高喊:“不好了,着火了!”
紧接着,一阵嘈杂的锣声响起。但见城西方向浓烟滚滚,火焰冲天。县衙的大门开了,一队衙役佩刀悬剑从县衙内冲出,直奔城西。
高邮县城南的“王家客栈”纷纷亮起了灯。一间上房内,有一个人影随着烛光的摇曳而微微晃动。房门外,程浩然和何文弱已经在门外躬身侍候。
这是房中传来那名年轻公子的声音:“出了什么事?”
程浩然急忙答道:“回禀主子,城西走水。看样子火势不小。”
年轻公子说道:“打探一下,火势如何。这家客店也要注意。我可不想节外生枝。”说完,上房的烛光就熄灭了。
第二天清晨,这群人吃罢早饭,准备登程赶路。年轻公子刚跨出房门,程浩然与何文弱已经在门外等候。
年轻公子问道:“昨夜究竟什么情况?”
程浩然躬身一揖道:“回禀主子,昨日城西着火的是财主郭炳南的家宅。大火已经熄灭。只是另外出了一件事情。”
年轻公子一愣,一边走一边问道:“哦?何事?”
程浩然说道:“郭炳南死了。”
年轻公子说道:“这有什么稀奇?”
程浩然说道:“听说是被杀死的。”
年轻公子点点头,继续向外走去。
程浩然继续说道:“主子,郭炳南并非一般人。他的儿子就是当今圣上的御前侍卫郭彦,此事非同小可啊。”
年轻公子咯噔一下停住了脚步。
程浩然说道:“郭彦的义父是御前一等侍卫慕容节烈,此事恐怕不会轻易了结啊。”
年轻公子想了想,对程浩然说道:“昨日有人鸣冤,当晚郭府就着火了,还有人杀了郭老太爷。你去把掌柜找来,我要问话。”
年轻公子又对何文弱说道:“你去衙门打听一下,郭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仔仔细细地查。今日我们暂且在高邮盘桓一日。”说完转身回到房间。
不一会儿,掌柜就被程浩然领进上房。掌柜姓王,四十几岁的年纪,看着显得非常精明强干。上房共三间屋子。两边的房间与中厅有玄关隔着,玄关顶上有轻纱遮掩。年轻公子坐在左手房间,程浩然则将王掌柜请到中厅吃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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