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厌表情明显一愣。
时野听到这里的时候，脚趾扣地，双手抱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埋了。
他甚至不敢看回放镜头里，谢不厌听到这句话时候的表情。
难怪今早谢不厌看他的眼神那么复杂。
这换谁不复杂？
时野以为，最严重也就到这里了。
结果系统给他说了一个更可怕的消息。
【系统：昨晚，攻略目标听了宿主这句话之后，在床上坐了一宿，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失眠了。】
失眠？
呵呵。
时野笑了。
是他快失业了才对。
谢不厌要是误会他喜欢他，以为自己的保镖对着自己产生了一些不健康的念头，他会不会直接把他开除了？
时野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谢不厌把他开除了，那他的任务难度会直接上两颗星。
时野心里的小人在咆哮。
（尖叫）（扭曲身体乱爬）（抓着藤条乱晃）（捡了一把匕首）（威胁野猴王退位）（猴王儿子出现）（长着一张谢不厌的脸）（时野猝）……
“统统，你知道谢不厌昨晚上半夜不睡，在床上想什么吗？会不会他只是半夜睡不着，失眠了，跟我说梦话那件事没关系？”
【系统很直接：需要500财富值，解锁一次聆听心声的能力。】
时野：“……”
500财富值，就是现实里的块。
“不用了，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知道了又改变不了什么，我才不做这种冤大头。
时野坚决不花这笔钱。
……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细心观察谢不厌的反应。
谢不厌没主动提及那晚上的事情。
时野一开始虽然觉得尴尬，但谢不厌又看不见他脸上的尴尬，时间一长，时野自己那股尴尬劲就过去了。
这件事就这么平息了下来。
时野保住了自己的工作，保住了任务进度。
甚至这两天，谢不厌头顶上的进度值，还悄悄涨了一点点。
从之前的10/100涨到了18/100。
进步很大了。
时野倍感欣慰。
时间晃悠悠过去，时野一天看谢不厌头顶八百次。
这进度值涨得毫无规律性，也没有什么特定的触发信号。
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谢不厌想涨，它就动了。
不想涨的时候，就纹丝不动。
动起来，可能一天涨两三个点，不动的时候，可能半个月也不会涨一个点。
时野找不到规律，也就没法加把劲。
他只能尽力顺着谢不厌，让他心情变得愉悦，这样的话，也许能让进度值涨涨涨。
……
这天是周日。
第二天有早八课要上。
时野早早洗好，换上柔软的丝绸睡衣，刚从浴室出来，浑身还热乎乎的冒着香香的气儿。
时野刚想躺到沙发上睡觉。
谢不厌叫了他一声，让他靠近。
时野慢吞吞，趿拉着拖鞋走过去。
“少爷？”
谢不厌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瓶三无标志的香水给他。
瓶身很小巧别致，便于携带，什么符号标志信息都没有。
一看就是特殊订制的香水。
谢不厌把香水瓶子递过来的时候，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他看起来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时野接过香水瓶子打量了一眼，猜到这东西应该就是谢不厌的私人订制产品，价格不菲。
他拿着都觉得烫手，道：“少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你试试往手腕上喷一点，闻一闻味道。”谢不厌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往回收的道理。
时野也知道这一点。
只能顺着谢不厌的要求，往手腕上小心翼翼地喷了点，然后闻了闻。
唔。
味道有点复杂。
如果是公司新研发的产品，可能还要考虑一下味道是不是受到大众的欢迎。
时野又把手腕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
实话说，他个人是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虽然闻起来，有点浓烈，有点刺激，还有点冰冰凉凉的，带点大自然的小清新味道，又有点靠近薄荷的清香。
时野考虑的时间有点长。
谢不厌又迫不及地地问了一次，道：“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时野认真道：“少爷，我觉得这款香水，在味道上可能还需要改进一点点，前调太过浓烈了，刺激性比较强烈，凉凉的感觉倒是不错，还有点淡淡的薄荷香味。”
谢不厌脸色阴沉了下来，声音都没了刚才的活力，“所以你不喜欢这款香水味？”
时野求生欲上来，立马改口，“没有，我个人很喜欢这款香水味，就是担心如果要上市，可能受欢迎度不高。”他盯着谢不厌的脸色看，试探性地又提高音量补充道：“但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个味道，很香，闻一下还能提神醒脑。”
时野眼睁睁看着，谢不厌因为他这句话，脸色肉眼可见地阴转晴了。
他不理解。
“统统，你能理解吗？”
【系统：我们暂时；理解不了人类太复杂的情绪。】
谢不厌嘴角有点小幅度的翘起，心情显然很不错。
他对时野道：“这款香水送你了。”
时野：“谢谢少爷。”
……
第二天一早。
时野起了个大早。
伺候谢不厌洗漱，又跟他一起用过早餐，准备上车去学校。
今天都是早八课。
得去得比较早。
快要出门的时候，谢不厌却怎么也拉不动。
时野手里还拎着两人的书包，他转头，看着谢不厌好像在闹别扭的样子，被自己这个念头给惊吓了一瞬。
他怀疑自己可能没睡醒，另一只手揉了揉脸蛋，问：“少爷，再不走，我们要迟到了。”他说完，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道：“少爷，苏琰星少爷已经从家里出发了。”
他以为，提到苏琰星，谢不厌应该会提高速度。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管用了。
谢不厌好像没听清楚他刚才那句话里，提及到的是他暗恋对象一样，沉默地站着。
那双眼睛被白布蒙住，有股战损美人A的感觉。
时野就算有时候伺候大少爷，伺候得来气了，一看上那张美人脸，气也就自己消了。
时野，颜控，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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