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像只骄傲的大孔雀一般，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从几人中间走过，带起一阵散发着香味的风。
等她走远些后，这几名挨了训的弟子齐刷刷回头，咬牙切齿地盯着素锦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对她的不屑。
“不过是个侍婢而已，装着副清高模样给谁看啊，真当自己是大人物了。”
送人头3号不屑的撇撇嘴，“狐假虎威的玩意儿罢了。”
他的同伴适时提醒了一句，说是提醒，倒不如也是一种对素锦的讽刺，毕竟，送人头1号看向素锦背影的眼神也是充满了鄙夷。
“你这家伙懂什么？素锦之前可是坛主身边的红人，若不是因为欧阳长老来到咱们青玉坛，素锦可没机会调到长老身边。”
“就是，元勿，素锦不仅是坛主的人，如今还是欧阳长老的人，咱们可得罪不起。”
元勿，也就是送人头3号，听完两位兄弟的话，忍不住发出一抹嘲笑之意，“左右不过以色侍人罢了，若是哪天被坛主和欧阳长老厌弃，呵！”
……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袅袅熏香升起，一股淡淡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闻之便足以让人平静。
戴着金色面具的桐姨正站在圆桌旁，手中斟茶的手艺颇为赏心悦目，她面容平静，有条不紊地给欧阳少恭倒了一杯茶，“尝尝看。”
欧阳少恭将茶缓缓放在鼻尖，轻嗅，一抹专属于茶的清香扑鼻而来。
他的眼眸微亮，抬眸看向桐姨，“好香的茶！”
桐姨露在面具外的嘴弯起好看的弧度，“这是山下的百姓特意送上来的，他们也是为了感谢少恭的救命之恩，有心了。”
听闻茶的出处，欧阳少恭神情淡漠了几分，对于茶的兴趣也低了不少。
他缓缓放下只喝了一小口的茶杯，声音清冷，“桐姨，以后便拒绝这些东西吧，他们的生活也不容易，更何况，我救治他们，也不是贪图他们这些。”
桐姨看着手中的茶壶，微微点头应是，便不再继续多言。
两人之间陷入安静，欧阳少恭表情变得严肃，眉眼却是难掩厌恶之意。
“雷严这个人最是贪得无厌，之前想让我帮他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如今又让我帮他炼制体力大增的丹药。”
他的手慢慢敲打着桌沿，眼神锐利，“别说我现在还炼不出这种丹药，若我真的可以炼制，我也绝对不会给他这种充满野心之人炼制！”
桐姨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欧阳少恭，熟悉的同时又感觉有些陌生。
她是巽芳，亦是桐姨，可如今的她永远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早该死去的。
“少恭，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尽人事听天命即可。”
她知道欧阳少恭的执念，但她很抱歉，请允许她自私一回，她真的不想让欧阳少恭看到她如今这副鬼样子。
因此，她只能尽可能减轻对方的执念，他该开始新生活了，而不是困在过去。
哪知，听完桐姨的话，欧阳少恭却只是摇头，目光坚定。
“天命？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欧阳少恭从来就不信什么天命！我只知道，人定胜天！”
这样一副深刻执念的模样，桐姨看着只觉得无奈与心痛，她知道，若是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谈下去，少恭的情绪怕是会不稳定。
“少恭，前几日，我给你补好了那件长衫，已经放在衣橱里了，若是需要，你可以直接穿。”
欧阳少恭转头看向身侧的桐姨，眼神里满是不赞同。
“桐姨，你的身体向来不好，以后这些事情，直接安排素锦去做就可以了。”
想到那个女人，桐姨却是愣了愣，轻声开口，“可你的事情向来都是我一手操办，素锦姑娘是坛主派过来的人，怎么好意思麻烦她呢？”
话音刚落，素锦就端着那碗参汤走进了房间，她正巧听完了桐姨最后那句话，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
“桐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素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桐姨的眼神冷冷的，“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说我之前是坛主的侍婢，哪怕如今变成公子的人，我也不会细心侍奉公子了？”
桐姨赶紧摆手，眼神下意识看向欧阳少恭，“素锦姑娘，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哪知素锦却是直言。
“桐姨，您照顾公子多年，素锦自然是万万比不得的，不过，您大可放心，素锦侍奉公子的心，自然是如同您一般体贴入微的。”
说完这句话，她将手上端着的汤盅放在了欧阳少恭面前，眼神温柔。
“公子，你炼药辛苦，这是素锦特意找来上好的灵芝和人参炖的补药，公子，你不妨尝尝看？”
欧阳少恭的脸上挂着一抹疏离的笑，“有劳素锦了。”
只需要一句话，素锦就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典似的，高兴的不像样了。
下一秒，她动作麻利且迅速的将那杯还未喝完的茶水重新倒回茶壶里，用汤匙将补药盛到了杯子里。
“公子，你又对素锦客气了，能照顾公子，本就是素锦的福分。”
她有些挑衅的看了眼桐姨，“公子，若是你日后还有吩咐，尽管同素锦说。”
早上素锦将凉了的茶水倒进茶壶时，桐姨就沉默了下来，一壶好好的茶水就这样被毁了，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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