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城的消息很快就在集市传开，那些出来的修行者也第一时间向各自的家族宗门传送了消息。不过，很多人都只是听说，详细的内容并不清楚，导致消息出现了各种不同的版本。
顾研她们回来的当晚，武林就带着木岭找过来，将事情询问清楚后，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武林询问道：“你们打算去哪历练？”
顾研其实也没想法，他是原本想着早点结束后先回宗门，再带着白枫去武龙城。不过看到这次就带着三个新入门的弟子，也懒得跑，到时候直接都去皇城算了。她摇头说道：“没想法，一个月后去武龙城，从这里出发大概需要半个月的行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历练。”
武林想了一下，他也需要带着木岭去历练一番。其他地方他不熟悉，但是乱妖森林他却很熟，于是说道：“那一起去乱妖森林吧，每个人独自猎杀一头同境界的妖族，算是完成历练。”
顾研无所谓，去哪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杀妖没什么心理负担，杀人却不一样。她更希望这些新入门的学会杀人，毕竟修行这条路上，威胁最大的还是人。她看向周围新入门的弟子，严肃的问道：“你们杀过人吗？”
司徒天羽等人听到问话后愣神，他们不知道这问话是什么意思，大家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枫此时说道：“实话实说就行，无需在意其他。”
司徒天羽想了想，还是如实的说道：“杀过。”
“亲手杀的？”顾研又问道。
司徒天羽点头，他自然亲手杀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外人看来他是镜城城主的儿子，其实他不过是其中一个养子。城主无法生育，对外又不能说，所以身边养了很多美妾，时不时会从外面抱回个孩子当自己的亲子。好在城主对这些孩子都很好，而且真心在培养，所以生活并无忧虑。不过，收养的孩子多了，竞争也随之而来。城主并不反对这种争夺，只要不伤及性命，大家可以随意使用手段争夺资源。司徒天羽也是在一次争夺中被二哥设计出局，被迫答应来神剑宗修行，算是把他踢出了城主位的争夺。
顾研没说话，然后看向其他人。
赵斌无所谓的说道：“杀过，不过是无意间失手打死的。”
顾研点头，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算是亲手杀过了。
白茹月小心的说道：“我没杀过。”
“啊？”司徒天羽有点吃惊，身为城主子嗣，他认为杀人不过是最正常的事。没想到白茹月竟然没杀过。然后不解的询问道：“可你在比试的时候招招致命，不像是没杀过人的。”
白茹月此时骄傲的说道：“我大姐说过，比试就要全力以赴，将自己的真实实力展现出来，这样别人就会多一分忌惮。而且比试前，白师兄说了会保障大家的性命，我自然放心进攻。”
司徒天羽无语，这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还全部展现自己的实力，到时候死的最快的也是她。
其他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白枫看在沾亲的份上，好心的提醒道：“你大姐教你的，在家族或者在宗门里都没问题。但是，出门在外，要适当隐藏自己的实力，别动不动就全力以赴，如果遇到危险，你杀不了对方，那就会暴露自己实力，很可能会被反杀。”
白茹月迷茫的点点头，她不是太理解，不全力以赴怎么能杀了对方，到时候还不是被反杀。
大家看她样子，估计也没懂。顾研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杀过妖吗？”
白茹月小声的说道：“没有。”
“见过杀人吗？”
“没有。”
“杀妖总见过吧？”
“见过别人杀猪宰牛。”
“哦，我杀过鱼。”白茹月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
大家都很无奈，杀猪宰牛还有杀鱼，这和杀妖相比简直不是一回事，妖知道了估计也无地自容。
顾研懒得再问，然后看向最后一人。
木岭有点紧张，他小心的看了大家一眼，害羞的说道：“我在村里只打过猎。”
顾研点头，这个好歹比白茹月强点。他看了看大家，认真的说道：“这次去乱妖森林历练，杀妖其实并不是目的。我其实更想让你们去杀人，让你们知道想要在这个修行界生存，杀伐是必不可少的，哪怕对方没有犯错，该杀的时候也绝不能手软。想要生存，就得先学会杀人。”
顾研此刻很严肃，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害怕，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杀人是家常便饭。
武林并没有反对，甚至还在旁边帮腔道：“其实，乱妖森林外围，真正的威胁并不是妖，而是人。等你们进去就知道，杀人反而比杀妖容易。”
顾研一听，忽然来了兴趣，双眼泛光的问道：“什么境界的都有？”
武林笑着点点头。
白枫见师姐的表情，估计又没安好心。还好这次历练的不是自己。
当他还在庆幸时，就听见顾研说道：“这次除了我和师兄，其他进入森林的人都需要独自杀一只同境界的妖，如果遇到该杀的人，那也必须每人杀一个。”
白枫呆愣，急忙询问道：“师姐，我也要杀？”
“不然呢，你进去干看着？”
“你不就是干看着。”白枫想想，不敢反驳，只能闷不吭声。
“师姐，我杀过人了。”霍玲担心的说道。
顾研点头，宽慰道：“多杀几次就习惯了。”
“那还是师兄扛吗？”
武林疑惑，询问道：“扛什么？”
“扛鬼的报复。”
顾研说道：“你杀吧，白枫替你扛着。”
白枫此时内心就像被一万匹马奔腾踩过的草地，泥泞不堪。这里两个师兄，而且武林师兄都搭话了，偏偏师姐最后又点名自己，“我都扛了一路的鬼了，换个人不行吗？”
霍玲自然无所谓，只要有人扛，杀谁都可以。
顾研见大家再无异议，然后说道：“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进森林。”
大家各自离开去准备历练需要的东西，集市此刻也很热闹，需要买什么都很方便。白枫也想离开散散心，刚才受了太大的刺激，内心无法平静。忽然听到霍玲小声的和顾研说：“师兄有好几千个空间灵器。”
白枫内心又一次万马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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