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摇了摇头：“大伯娘，我是自己想去部队的。”.
一个七岁的娃娃，虽然已经高过大队长媳妇了。
但程爱党就这么一个娃，不但是夫妻两。程爱国这个大伯也是从小把他当宝一样看着，哪里会舍得送去。
不过有了石头这边的情况，甜水村今年的指标名额就不用另外让人去了。
“爹，娘，我长大了，去部队争个前程，你们帮我高兴才好。”
杨素芬本来只是安静地掉着眼泪，石头这么一说话，她像小炮弹一样冲过去。
啪，啪，啪。
杨素芬没有留着力气，猛地拍打着石头的脸颊，本来因为上次被打的伤口又红肿乌青起来。
石头没有躲开，任由他娘杨素芬拍打。
程爱党被自家媳妇吓了一跳，大跨步上前把杨素芬拉开，隔着两人中间，脸颊也被拍打了。
“好了好了。爱党他媳妇，孩子铁心要去，咱们再跟他好好讲讲。”
程爱国不自在地换了换腿，苦口婆心地劝着。
“大哥说得容易，石头是我和爱党的命！他要去送命，除非我死！”
程建设的腿是被打断送回来的，要不是有程爱国护着，早就死了。
杨素芬再嫁是不可能，她就只有这个儿子了。
说着还想冲去扑打石头。
看得程爱党眼眶都红了：“媳妇，你不是说石头去了，咱们要支持吗？”
被杨素芬瞪了一眼，晚饭也不吃了，回了屋里就呜呜地哭起来了。
程爱党去喊她来吃饭，杨素芬气鼓鼓地翻过身。
“让你儿子吃去吧，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娘了。”
“哎，这都是什么事啊！”
以前甜水村的人争破头要去部队，现在却害怕得不行，毕竟程建设曾经可不只是普通的兵蛋子。
大家伙觉得自己没权没势，只要有口饭吃，都不愿意送孩子进去。
程爱党出了屋子，又回了堂屋。看都不看石头一眼，盛了碗大玉米碴子粥。
“吃吧，你们怎么不吃了？”
程爱党已经缓过来了，大不了等退伍，来接自己的班，总不会被害成那样。
反正程爱国还年轻，还没有那么快退下来。
程爱国抬了抬眼皮，叹了口气。
“吃吧吃吧，再怎么样也要等吃饱再说。”
石头盛了一碗，程爱党还想发作，却见他端着碗去了自己跟媳妇那个屋。
“哼，不孝的人！”
“大哥，这事先别告诉爹了，免得老头子动气。”
程爱党冷哼了一声，便担忧起这事情让老父亲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变得更差。
程爱国表示知道了，这事还要程爱党的提醒。
嘎吱，嘎吱。
屋门从外头推开，杨素芬不耐烦地坐起来，都没有看清推门的人是谁就开始炮轰。
“程爱党，都说不吃了，没耳朵听是吗？气死我再找一个是吧？你看看你那傻样，哪个女人眼瞎会找你！”
“你儿子那样死样子也学到你了，一天天只会气死我。”
石头安静地等她骂完，把海碗放到屋子里唯一的屋子上。
“娘，你吃饭好不好，是我的错。”
杨素芬身体一僵，翻了身子，不肯应上一句！
“娘，我不是没有考虑到你和你爹，我总不能一辈子靠着大伯！等爷走了，家迟早是要分的。”
“石头，娘不求大富大贵，我和你爹都是勤快的。分家也饿不死，我们都不指望你去赚什么前程！”
“娘，你放心，我去那边肯定会听话的，活着回来见你们的。”
杨素芬身体一动，回头看着他脸上那几道红色的抓痕，还是上次没有的青紫。
要不说，父母永远是无法赢孩子的！
“你再让娘好好想想。”
杨素芬不想现在就原谅他，挥着手，让他让自个一个人静静。
程爱党洗完脚出来，看石头和程爱国在院子说话，他更生气了。
隔天上工，程爱党也不等这个儿子了。
不过程爱党和杨素芬也没有时间去想些什么，程爱国给两口子安排事情。
加上这个事情全大队都基本知道了，徐秀华和桂花婶也不敢说些什么。
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的事情，徐秀华和桂花婶偶尔聊聊其他事情，故意转移杨素芬的注意力。
“素芬眼睛都肿了，早上呐，我瞧见爱党了，眼睛红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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