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细姐心里震惊又害怕，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无血。
想到前些天石头一直跟她说些奇怪的话，程细姐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小花，你别着急，咱们去问问石头。”
如果石头真的想要去当兵，程细姐也是会支持他的。
这样给自己安慰，程细姐嘴角牵扯出肉笑皮不笑的弧度。
两人把猪草抱去农具房上称，拉着手去了程爱党家。
路上倒是有遇到程爱党，见他颓废地抱着头，呆呆地看着天空。
程小花和程细姐也不敢上前，仓促地跑开了。
“小伙子，你想好了？部队可比外面环境艰苦多了！”
许春生虽然觉得这身板是当兵的材料，但当时看到石头家的信息时，他严重怀疑是宋老头要报复人家。
来到甜水村子一队，杨素芬跟程爱党也是一副不清楚不赞同。
许春生完全理解，部队艰苦，是适合吃不饱的过去拼前程。
而石头家完全是可以没有这个烦恼的，大伯和父亲都是村子里的干部，大伯家还有四个工人。
这种情况就不存在于家里没粮食了，起码一家子挤一挤肯定够吃的。
石头心情沉重，仿佛心头压着千斤巨石。想到杨素芬的和程爱国的反应，令他压抑得难以喘息。
逼着自己回首那些噩梦，石头低着的头颅缓缓抬起来。
宋老头紧张看着石头的反应，屋里闷热，他怕石头顶不住父母压力，选择放弃。
宋老头和许春生是多年的好朋友，清楚只要石头流露出一点犹豫，许春生便会把名单上的名字划掉。
石头坚定地朝着许春生点头。
“好，我会帮你，流程那边会处理好！”
石头应了最好，跟杨素芬和程爱党的反应来比，许春生自然是更在乎宋老头的意思。
加上石头出身贫下中农，根正苗红。许春生大力拍了他的肩膀，石头的身板完全没有任何被压制。
还没有经历过系统训练，就有这种力气了，许春生心里还是有些看好的。
“那好，咱们要先回去了，天色不早了。”
许春生也不敢多呆，要是石头的父母在自己面前又跪又求，他怎么好意思为了好宋老头的事情，把人家的儿子压去部队。
“老许，你先去外头等老头子。我跟石头说会话。”
宋老头把许春生赶出屋，才转身对着石头说。
“唉，老头子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既然决定要去部队了，那就要安抚好父母！”
“现在咱们也不打仗了，日子艰苦点，赚前程也不用命来换！”
按照许春生的安排，石头多数可能被分到南方去。
南方对比北方，还算好的。
“宋爷爷，我还要感谢你帮我奔波......”
宋老头摆了摆手，让石头不用说这种话。
“不用谢老头子，你以为老许是轻易帮忙的？他也是了解了你的条件，又去部队大院的老方聊了。”
帮石头固然是因为顺水推舟，但许春生也非常谨慎，深怕被宋老头忽悠过去。
“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过完这个年，你就要去跟着大部队走了。”
宋老头出了屋，让许春生一块儿回去。
“老头子，你这说完了？赶紧的，我要回家做饭了！”
“着急啥啊！我都跟你媳妇借你半天了。”
话是这样说，宋老头还是上了后座。
许春生没搭理宋老头，等他坐稳了，废话懒得多说，自行车蹬得飞快！
“石头，咱们走了，你进去吧。”
宋老头挥手让他进去，石头点头但没有动，停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远去。
方才旁边柴火堆的窸窸窣窣动静被石头刻意忽略，宋老头一走，程小花便拉着程细姐从柴火堆出来。
“石头，那两个人就是城里的领导吧？可真气派，俺还没有见过这么气派的人。”
程小花目露羡慕，眼睛都舍不得从远去的自行车移开。
她说着话，石头却没有注意听，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程细姐身上。
见小姑娘抿着嘴唇，微微低着头，脚上还不断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小石子被她踢来踢去，左脚转到右脚。
“你们两个怎么刚才不进来，躲到里面去，瞧瞧身上都沾上木屑了。”
话是关心着两个人，石头只上手给程细姐拍着。
程细姐没有躲，却没有看石头。
程小花早就习惯石头的双标，她跟石头不对付，要不是程细姐，两人见面就掐架。
程小花大咧咧地跑进院子里的凳子坐着，还拿着细长的小柴枝逗着石头家养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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