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岁？”
顾伊问身旁的管家，管家知道顾伊的担忧，赶忙解释。
“成年了，才成年不久，只是长得慢。”
顾伊这才放下心。
既然过了层层叠叠的检查，那应该不是暗杀者。
“把脑袋抬起来。”
见对方低头，顾伊有点不耐烦，她打了个哈欠，选一上午了，有点想回去午睡了。
女人把头抬起来，顾伊瞳孔微微放大。
这人的眉眼太像画中人。
是那幅自己描摹过许多次的画，那个长得很像自己和宋翡玉的孩子。
“怎么会……”
顾伊喃喃自语，手指轻轻颤抖，险些滑落椅子。
身后的管家赶紧扶了一把，有点奇怪，为什么夫人会露出这样失态的表情。
“夫人？”
怀玫歪着脑袋，脸上尽是天真纯洁之意，还挂着点担忧。
从未出过山，没见识过外面世界的孩子，总是带着点生涩，就连担心人，也只敢颤颤巍巍的抬头。
“我没事。”
顾伊心绪几转，终究是做了个决定。
“放牧人不适合你，你到城堡里来工作。”
最终，出于私心，出于舍不得那张脸，顾伊选择把对方留下。
傍晚的时候，宋翡玉从外边回来，听管家说了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惊诧，因为她了解她老婆。
反倒是顾伊惴惴不安。
换了睡裙，从浴室中出来，一直在宋翡玉身边晃荡。
可那人就是不搭话，在翻着设计稿纸，顾伊咬着樱粉的唇瓣，一狠心直接将设计稿纸扯飞。
“你看着我。”
顾伊双手撑在红木椅子的扶手上，强迫宋翡玉盯着她的眼睛。
“有什么事？”
宋翡玉抬手抚摸着顾伊脸颊，满眼的疑惑不解，语气温和的哄。
“你明明知道，管家一定会和你说的。”
顾伊却不挑明，宋翡玉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我知道。”
“所以你想我说什么？”
“劝劝你，那不是我们的孩子？”
顾伊一噎，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以为以宋翡玉讨厌的程度，肯定不会同意对方进入城堡。
可没想到，宋翡玉无条件的迁就了自己。
“你喜欢就留下。”
顾伊并不怎么喜欢藏住心事，对于外人可能会多几分警惕性，对于枕边人那真是什么警惕心都没有。
一下就能猜出她心中所想。
“我以为你……”
顾伊脸红，为自己感到无地自容，是她想多了，把宋翡玉想的那么狭隘。
“我不会，老婆。”
宋翡玉伸出手，顾伊的吊带本就是十分华丽的丝绸，经过刚刚那一番动作，有一边的细吊带滑落肩头。
冷白的肩上泛着点粉，可真是一副勾人的画。
“我说过，我什么都可以迁就你。”
别说是收养一个，就算是顾伊真想再要一个，宋翡玉也会花大力气去寻找解救之法。
帝国的医术不行就去找联邦，联邦的医术不行，找虫族也是一样。
顾伊感觉眼眶发酸。
宋翡玉赶紧伸出手，捏着她的脸颊往外扯。
“这可不能哭。”
“待会儿要睡觉了，哭了，眼睛疼。”
顾伊吸一口气，到了眼眶的泪水又被憋了回去，忍不住笑出声。
“我不哭。”
她点头。
…
山林中的早晨是寒凉的，但是佣人的工作却要一大早就起来，怀玫年岁不大，被管家安排了一个搬运柴火的工作。
城堡内有壁炉，烧的木柴。
宋翡玉并不差能源费用，烧柴火主要是乐趣，就像现在的帝国人追求土培蔬菜，而不是营养液培育的蔬菜。
怀玫搬着柴火，她穿着一件厚重的秋衣，脸上有一些雀斑，她是在这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
一辈子没有出过村，母亲病重，父亲只能整日泡在种植蘑菇的大棚里。
沃克山脉的蘑菇虽然多，但种类太繁杂，真要一个一个去山上采摘的话，时间成本、人力、物力都是比较重的。
所以，村子里的人都选择用把耕地变做大棚，里面层层叠叠，摆满了蘑菇架子。
怀玫从村里的学校毕业之后就回了家帮父亲工作,直到那两个beta找上她。
“我们可以让你的母亲得到治疗，但你得为我们做一件事。”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怀玫同意了这两个陌生人的条件，因为她想不出来能让母亲延缓生命的办法。
即便是要她的生命，她也会给。
黑衣人把她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在那里面她看到了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耳边隐隐约约有议论的声音，那是在麻药发作之前，怀玫最后听到的声音。
“基因更改面貌，是查不出来做没做过整容的。”
“不过……”
“你们真要这样？”
“我们已经失败了几次 宋翡玉听力嗅觉太过敏锐，每回还没接近就被发现，只能出此下策。”
“杀不了的人就不要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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