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杀！胆敢反抗百兽海贼团，一个都不许留！”
杰克化作巨大的猛犸象如入无人之境。
象鼻甩动间，就有人惨叫着飞远，重重砸入地面再起不能。
“舞女”艾西瓦娅身上的铃铛“叮铃铃”作响，粉红色的雾气弥漫，然而连德雷克都不得不躲着走的迷香对杰克丝毫不起作用，根本阻拦不住他的脚步。
虽说有香气增幅，众人力量大增，疼痛减轻，但面对那所向披靡的巨大身影依旧胆寒。
“佩妮，你去阻拦其他家伙，那家伙让我来。”
手持门板似的双手巨剑，变成精壮青年的克拉拉大吼。
佩妮身负重伤，再去阻拦杰克无异于寻死，可又不能放任那头猛犸象肆意妄为。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百兽团众人已经冲散了阵型，再这么下去，队伍只会一溃千里。
他正要冲向杰克，身后突然传来破风声。
“你的对手是我。”
西普斯海德手臂化作巨大的羊角袭至。
克拉拉根本来不及转身，只能甩动巨剑斜斜挡在身后。
“轰。”
双手巨剑成功挡住了羊角攻击，但卸不去传来的巨力，狠狠撞在克拉拉后背。
克拉拉被撞得踉跄好几步，嘴角溢血。
西普斯海德没有给他丝毫喘息之机，双手化作绵羊角刺向克拉拉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屏障险之又险的挡住了攻击，正是赫莉出手相救。
“咻！”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道紫黑色的箭矢袭向赫莉。
她本就体力耗尽，好不容易发动屏障救下克拉拉的性命，此时根本没有余力保护自己，只能勉强偏移身子。
“噗嗤！”
箭矢带着一道血柱透体而出，赫莉应声倒地。
“赫莉！”
许多人都顾不得厮杀了，焦急大吼。
赫莉守护女神的名字不是白叫的，正是因为有她守护，其他人才能悍不畏死的冲锋。
因为他们相信，赫莉会守护他们。
事实上，赫莉就是这么做的，为了守护众人耗尽体力，甚至没有留下保护自己的力量。
一时间，士气几乎跌落到冰点。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寇沙正要上前，手腕却被拉住。
他回过头，看到安妮那张梨花带雨，满是哀求的脸，饶是心硬如他，也不忍甩开臂膀。
“总要有人站出来。”
寇沙低声细语的安慰，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带着愧疚和歉意。
“不，你是首领，所有人都指望着你，大家不能没有你。”
安妮连连摇头，早已经泣不成声。
她身上也有赤潮，如何能不明白寇沙想做什么？
头顶的赤潮伸手可及，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但想要以一己之力撬动，所要支付的代价是她无法接受的。
“没了我，还有你，还有克拉拉，还有赫莉，还有许多许多人。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不，对我来说你就是不可替代的！”
一直温婉包容，站在寇沙身旁默默支持的安妮，展现出了已经都快遗忘的任性和泼辣。
“不是有戴维吗？只要我们撤离等到他过来……”
“安妮！”寇沙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随即又放柔，“你知道的。”
安妮还是不愿放弃，疯了一般撕扯寇沙的衣领，将手伸进他怀里。
“青雉是前大将，肯定可以挡住敌人，戴维先生离开时给你那东西，肯定也有所考量，你为什么不用？”
安妮刚抓出那颗跳动的心脏，却被寇沙一把夺了回来。
“你……”
情急之下，安妮被推倒，仰头看向寇沙，泪流满面。
寇沙满脸愧疚，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想要靠威胁的手段奴役他人吗？”
“总比你死了强！”
“安妮！”
寇沙霍然转身直视安妮，那眼神分外陌生。
安妮与他对视，嚅嗫半晌，最终移开目光。
“你想去死就去死好了，我会找个更好的男人，他会有时间陪我，宠我。不会再有那么多烦心事，也不会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连觉都睡不好，我们会开个小诊所，或者小店，过着安稳幸福的日子。还会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儿子叫罗伊，女儿叫罗拉。”
寇沙张了张嘴，最终表情放柔，露出微笑。
“真不错，如果真能实现就好了。”
他见过安妮躲起来写写画画，知道这些是安妮的打算，想必她不止一次想过劝他辞职，一起在布里耶岛上隐居。
只是她一直没说出口，因为知道他不可能答应。
或许连她自己也只是做一做“如果”的美梦。
寇沙不再看安妮，决然转身，深吸口气一步步走向战场。
头顶上的赤穹似有感应，越发沸腾。
几乎同一时刻，所有为赤穹贡献了一份力的人心头都涌起一股明悟，看向了那个决然的男人。
他在请求，他在召唤，以生命为代价，贯彻信念，整合力量。
以寇沙为核心，赤穹开始旋转，越来越急，化作旋涡，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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