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
神他妈来都来了。
ct照完后，医生看了又看，确实没看出毛病。
王丽还是不放心，硬生生地给他搞了个全身体检。
出医院出来的时候，陈树青都是晕乎乎的，扎了几次针，辗转了不晓得几个仪器，他坐到车里，胃里空得很，王丽从中控下摸出个肉松面包给他。
他嚼了面包吞下去，咽下一口矿泉水，这半天折腾得够呛。
报告要三天后才能拿。
王丽启动汽车，倒出车库上大路后问：“今天想吃点什么？海鲜成吗？”
他继续咬着面包，含糊着都行。
听着儿子不咸不淡的回答，王丽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开口喊：“榆哥儿。”
“你爸这两年脾气确实不太好，那天晚上他不是故意的，我也说他了，你别跟他置气。”
陈树青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这事，一口面包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扫了眼后视镜继续说：
“他只是不晓得咋个跟你相处，我也是，我们不知道要怎么去管你，怕说多了你不开心。”
他终于艰难地吞下那口面包。
“我想你也一样，但是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们说的，像身体不舒服这种一定要说，不要拖。”
这还是第一次，王丽和自己聊这些，联想到她上午跑前跑后焦急忙慌的样子，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声妈涌到嘴边又咽回去。
目光扫过窗外高架上已经枯黄的藤蔓，他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了，今天谢谢你带我来医院。那个钱……”他看到了账单，花了差不多四千。
她得卖多少份小吃啊。
“一家人说什么谢，钱你不管。你还小，钱的事不需要操心，需要补课就说，这些钱我们是有的，虽然没有陈家富裕，但不会让你没书读。”
好像，风沙迷了眼，他有种落泪的冲动。
可窗户关得好好的，风沙从哪来的呢？
陈树青偏头看着王丽的侧脸，双眼皮大眼睛，尽管，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她笑起来的时候却很温和。
注意到她的手心很粗糙，虎口开裂，指背有细小的伤痕。
他不动声色握紧拳头，想说点什么，张张嘴又发不出声音。
王丽带他到菜市场，先去海鲜市场挑选鲍鱼花甲基围虾等海鲜，陈树青拉着她的手臂低声说可以吃其他的。
太贵了，基围虾要60多一斤，在沿海可以买几斤了。
他也没那么喜欢海鲜的。
“今天打算做个海鲜鸡煲，正好你爸休息，让他也补补。”
好吧，他被说服了。
李建国看到这两人回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接过陈树青手里的菜连连摇头。
“赶紧！去给你妹看作业去。”
辅导作业真的要把人整疯，比他接触的业主还让人抓狂。
陈树青不明所以，来到桌前一看，只见她笔下的题目是妈妈有个3个苹果，但他们有4个人，请问每个人应该分几个苹果。
李念歪歪斜斜地写：建议再买一个，这样一人一个。
别说，这建议还真不错。
陈树青坐在她旁边检查上午写的作业，这看下来后，他不禁眉心一跳，原本以为自己在外辅导初中生已经够鸡飞狗跳的了，现在看来，辅导小学生才是地狱级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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