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跟着李姐巡店的时候，路过从前顾真真上班的奢侈品店，盛棠不由停下脚步往里张望。
亮堂的玻璃窗后已经寻不到熟悉的身影，盛棠怔愣了许久。
习惯是很难改掉的，尤其掺杂了感情，长久的养成的习惯。
盛棠心想，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守旧。
固执的坚守，让她只沉迷在过去，而看不见未来。
午饭后，盛棠在天台抽烟，望着对面至晟大厦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音乐节的海报宣传。
音乐节。
盛棠轻轻吐出一口薄雾，盯着电子屏幕，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看完。
而后，她打电话给老白。
老白还在睡觉，声音透着被吵醒的沉哑和懵。
“至晟的音乐节，你觉得，我可以去吗？”盛棠问。
老白迷糊了半天，才说，“去呗，就当玩一趟。”
至晟从前也办过音乐节，邀请一些非着名歌手、乐队，露天搭台，惯例是办三天。
届时会有至晟的音乐总监到场，许多乐队、歌手，都是通过音乐节被至晟看中，而后签约，出道，一炮而红。
“嗯，那就去吧。”
盛棠答应了，老白有些意外。
从前罗总监也送过邀请函来，盛棠都没去过，老白猜不透她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
但总归不是坏事。
“那我和林泉说，你有空过来排练。”
“嗯。”
盛棠挂断电话，踩灭了烟头。
秋高气爽，天上的云彩格外的好看。
曾经，盛棠无数次想，顾均庭在她心里就是天上云，云间月。
后来她才发现，天上云也会有乌云，乌云密布，紧随的是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她现在就像是骤雨过境后，没有伞的倒霉蛋，淋的彻头彻尾。
至晟要办音乐节，一路之隔的恒悦自然是要蹭一波流量的。
往常皆是如此，盛棠没什么奇怪，倒是周琳第一次遇见，兴奋的挨个部门转了一圈，带回许多八卦。
盛棠只听到，至晟这次音乐节，楚星廉会来。
他是至晟的执行总裁，享誉世界的音乐家。
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顾家四小姐顾凝心的丈夫。
听说他之前生病，一直在疗养院休养，有一年多不出来露面了。
盛棠看过他的演出，水平很高。
当然，票价也很高。
他的手很好看，弹钢琴时像是在黑白键盘上跳舞。
据说，他那双手，光保险就好几个亿。
盛棠是想能有幸见一见他的。
······
临近下班的时候，顾真真忽然打电话过来。
盛棠犹豫半晌，在电话自动挂断之前接通了。
“宝宝，你下班了吗？”
顾真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好像和从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模一样的称呼，一模一样的话，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盛棠却忽然觉得心里一哽，像是被什么塞住了胸口，闷闷的，有一丝丝的疼。
“马上就下班了。”盛棠应了一句。
“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顾真真并没有察觉到盛棠情绪的变化，笑着说道，“我来附近办事，刚结束了，现在就在恒悦。”
盛棠沉默了片刻，才答道，“好，你选好了哪家告诉我。”
“去城南小镇吧？”顾真真直接说，“他们家的黄花鱼和糖醋里脊，你都喜欢，汤做的也不错。”
“嗯，好。”
“那我等你。”
顾真真听起来很开心。
挂断电话后，盛棠看着工位上摆着的相框发呆。
大学毕业那一年，她和顾真真一起，在学校的图书馆拍了一张合影，是宋元帮她们拍的。
盛棠摆在了工位上，顾真真放在了更衣柜里。
她忽然想，不知道现在顾真真把这张照片摆在了哪里。
也许……
算了，她想这些做什么？
盛棠没换衣服，白色的衬衣，藏青色的包臀裙，头发梳在脑后盘起，露出饱满的额头，淡妆点缀的五官透着几分媚。
她气质一向冷清，又因为个子高，总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餐厅的服务员像是新来的，见她穿着一身物业的衣服，转身就叫了经理。
盛棠笑笑，往里走时经理赶过来，见是她，亲自带她去了包间。
经理帮她推开包间的门，寒暄两句，盛棠一只脚踏进去，就停住了。
包间里除了顾真真，还有一个男人。
西装革履，气质儒雅。
不待盛棠多想，顾真真迎过来，笑的甜美温婉，“宝宝，你来了，快进来。”
盛棠被拉过去，坐在主座的男人起了身，微笑看过来。
盛棠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顾真真挽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宝宝，这是我五叔，上次我生日的时候，他在国外，所以你没见过。”
盛棠顿时明白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
因为他和顾均庭有两三分的相似。
只不过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顾宴铮温和的笑，礼貌的向她伸出手，“你好，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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