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望着眼前疯狂刷过的同一个问题，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什么话都不合适。
他没有转头去看宋再昊，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从旁边传来的灼热视线。
以及宋再昊的一声轻笑，还有一句坚定的回答。
“当然。我们会在你们不知道的角落，偷偷幸福着。”
直播结束在一群疯了的弹幕之中。
直播信号掐断的那一秒，凌宇才将憋着的那口气喘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直在直播间里的工作人员也松了一口气。
最夸张的就是陈巧巧，满脸写着激动，又得压抑下去，做一个成熟懂事的人。
“凌老师，宋老师今晚辛苦啦！”
“没事，你们才辛苦。”宋再昊笑着说，“我和凌老师给你们买了喝的，大家都歇口气。”
说话间，小安正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除了咖啡、奶茶果汁，还有一家高级粤菜馆打包来的点心。
陈巧巧有些不好意思，推拒间，宋再昊摆了摆手。
“没事，不知给你们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有，大胆吃吧。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们。”
小安在一旁插嘴，还悄悄眨了眨眼，“不过你们几个的最豪华。”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一组，除了编导陈巧巧，还有同组跟拍的四位摄影师和其他打光、收音等工作人员都是老面孔。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都很和谐。
这一次直播，也尽量让每组都配备原来的团队。
从直播间出来，再到休息室这一路，宋再昊的情绪都很正常，甚至称得上昂扬。
路过的每一位和他打招呼的工作人员他都热情回复。
偶尔也会扭头看一下凌宇，就刚才有趣的话题，和他聊上几句。
就这么一路，将凌宇送到休息室门口。
宋再昊笑着说，“凌老师辛苦啦，明天你还要参加试镜，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凌宇脑子乱哄哄的，脸上惯常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他其实有很多问题要问，想问为什么突然没了联系，也想问为什么要在直播间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可最终什么都没问出来。
两人站在休息室门口对望，眼中各自藏着心事。
凌宇想要像之前那样，说些客气的话，假装两人之间的氛围一切正常。
可望着宋再昊那张苍白的脸，最终都咽了下去。
嘴巴违背了大脑，凌宇听到自己有些干巴巴的声音，“你……多吃点。太瘦了。”
站在对面的宋再昊明显有些意外，不过很快遮掩了眼中的情绪，笑着回。
“好，凌老师不用担心，有机会出来吃饭。”
客套又疏离。
凌宇有种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突然醒了过来。
成年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用刻意说得明明白白。
之前，是他在两人之间画了一条朋友的界限，用行动表明不能越过。
宋再昊看到了这条线，也尊重了他的想法。
再没有私下“骚扰”过他，更没有违背他的意愿，非要将那晚的事深究到底。
“好，有机会吃饭。”凌宇说完之后，没敢再去看宋再昊的表情。
推开门，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将宋再昊关在门外。
“哎，结束了啊。”游春亮正好甩着手上的水，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凌宇摇了摇头，勉强镇定下来，坐到了沙发上。
游春亮皱了皱眉，往紧闭的门看上两眼。
“这边结束的话，我们就出发？明天约得可是一大早，最近连轴转，正好今天结束不算太晚，回去休息一下。”
最近凌宇的确很忙。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综艺的缘故，凌宇最近的资源好到飞起。
以前是剧组挑他们，现在有种他们挑剧组的感觉。
游春亮多少年没这么忙了，刚开始一度怀疑是不是碰到了骗子。
更重要的是，还有好几家公司主动联系游春亮，想要签下凌宇，游春亮最近就在考察期间。
凌宇踌躇了一下，回答游春亮，“……等一下，我……”
可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等什么了？
“……走吧。”
游春亮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凌宇整个人都不太打得起精神，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除了看剧本，或者演戏的时候，他能有几分活泛气，其他时候整个人看着很颓丧。
其实游春亮心里明白，可有些事，有些话，也实在不好说。
他试探着在凌宇面前提过两次宋再昊，都被凌宇不冷不淡的转移了话题。
***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开车没问题。”
凌宇和游春亮并排往外走，凌宇说道。
游春亮摆了摆手。
“算了吧，你昨天到现在，拢共睡了不到四小时，刚又集中精神直播两小时，我都怕你半路上直接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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