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嫚上半身微微向父皇这边靠了靠，低声道：“父皇，这等将领我大秦还要留下么？”
“可留，但不可用到重要位置。”
嬴政面无表情看着那几位将领，低声回答九闺女的问题，“我大秦目前可用将领尚少。”
“何况，这几位目前爵至左、右庶长，亦不能因此便撤了他们之职。”
“儿臣明白了。”
戌嫚颔首抿唇，父皇的意思她明白的，想要撤他们之职，得先让他们的爵位消失后再做。
否则会寒了将士们之心。
虽然这些人爵位不高不低，但在军功爵制的大秦，都是凭借真实军功得来的。
即便她是大秦太女，亦不可因此就剥夺了他们之功劳。
“不着急，你长姐能解决此事。”
嬴政似是知晓九闺女想什么似的，又低声安抚了句，“否则她不可能短短不到三年，将大秦地盘扩大这么多。”
戌嫚颔首：“嗯，儿臣信长姐。”
她能在无法违抗父命的情况下安静呆在王家好几年，更能为了心中理想专心学习接受新知识。
还能在众多皇子皇女们犹豫不决之时，第一个主旨领兵出征，可见这是个多么优秀的皇女。
因此，即便戌嫚听着那几人上蹿下跳心里不爽，也没着急站出来替长姐说话。
她此刻站出来不是帮长姐，反而有瞧不起她，怀疑她的能力之嫌。
营帐外，《正气歌》和《东方红》的声音越来越洪亮，节奏越来越强。
帅帐内劝说声不断：“华阳殿下，这些年您辛苦了，接下来请让臣等替您打这一仗。”
“呵呵。”
元嫚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有点魔性，听得戌嫚不自觉打个寒颤：“长姐生气了。”
“是啊，你长姐一般不生气，生气起来一般人可受不了。”
嬴政低声接话，看着那边闹剧没半分动容，“元嫚自小就是如此，越生气笑容越真挚。”
他想起年轻时听到下面的人汇报到面前的关于元嫚的消息。
想起那些她在十来岁便笑着处置的宫人婢女们，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当年自己还年轻，还有远大理想没完成，没想过接班人之事，更没想过未来大秦要交给谁来继承。
因此元嫚便险些成为大秦一统之牺牲品。
不对，真正的历史上，她的确成了那个牺牲品，从而大秦灭亡后便没了她的消息。
或许她跟着王家人迁居隐居了，也或许她死在了王家老宅。
后世无人得知，嬴政亦无法探究。
这辈子，一切终究尚未发生，有戌儿这个太女在，也不会让此事发生。
戌嫚满眼探究的看着父皇：“父皇，跟儿臣说说长姐小时候的事呗。”
她总觉得父皇有话没说完，或许是不方便说。
果然，嬴政摇头：“你们姐妹之间的事，还是有机会你们私底下说吧，父皇就不多说了。”
这边父女俩在讨论元嫚，而那边，元嫚的笑声让那几个上蹿下跳得厉害的家伙生气了。
“华阳殿下笑什么？”
“有何可笑的？让华阳殿下如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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