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在一面铁质的大门前停下，大门没有任何电子设备，这样反而能更好防止外人入侵。
它使用的是古老的机械锁，纯机械传送，一旦出现了问题并不会报警，而是会直接爆炸，厚重的门夹层里，两侧是墙壁里，装填有数百公斤的精炼火药，能将任何入侵者直接炸飞。
当然这是在梦里，路鸣泽无视了机械锁，只是轻轻推动，铁门就应声而开，里面是一间电梯。
“走吧，哥哥。”路鸣泽走进了电梯，路明非随之跟上。
电梯门关闭，电梯间开始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终于停下了，随着大门又一次打开，寒冷的气流从扑面而来。
前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地面是光滑如镜的冰面，路明非莫名想到了溜冰场。
“这是整个黑天鹅港建造的开端。”路鸣泽轻轻鼓掌。
下一刻，一道光束从天而降，照亮路明非脚下的世界。
隔着透明如琉璃的巨冰，路明非看见一只来自远古的庞然大物，那是一副苍青色骨骸，长度超过60米，后半身血肉已经腐烂，露出骨骼，只有颈部以上保持原样，突出的骨刺，扣合的鳞片，尖锐的骨刺沿着脊椎生长。
哪怕仅仅剩下骨骸，依旧带着古奥与庄严。
这种东西，路明非见过，那是龙骨，真正的龙王骨骸，现在在学院地下冰窖，也该有半副一样的。
“居然在这里找到了龙王遗骸么？这也是这座黑天鹅港研究的起源吧？”路明非淡淡地说，他已经见过太多龙族，一副龙王遗骸或许不会给他太多冲击力了。
“最早这条龙被发现在公元的1909年，发现它的是一群茨冈人，他们在1908年冬天，还在冒险在北冰洋中捕鱼，茨冈人捕鱼方式很原始，就是在冰面上开一个洞，等鱼群游过来呼吸，再直接打捞。但那那一天，鱼从未出现过。”路鸣泽慢慢的讲述着。
“这种情况下，可能是有巨大的猎食者正在这片海域狩猎吧。”路明非说，这种奇怪的知识是楚子航给他科普过的。
“对的。”路鸣泽继续说，“茨冈人的老猎人建议他们回去，因为这种巨大捕食者有可能会扑出水面袭击人。当然最后还是有些人时留在下，因为他们实在是太饿了。他们在冰口等待，在太阳即将落下的时刻，冰面忽然颤动了起来，海水逆涌，巨大的头颅从冰洞里探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现场那些茨冈人瞬间耳膜破裂，好一些的回去也疯了。”
“远一些的茨冈人得以幸免，他们惊恐跪下向神祈祷，而后那个巨大头颅重新收回了水面，他们以为神已经离去的时候，一低头，发现巨大黑影在冰下游动，一边游一边有红血鲜血往上浮，血的温度极高，甚至融化了冰层。”
“这条龙在来这里之前就受了伤？”路明非问。
“是的。”路鸣泽说，“受了很重的伤。”
“谁做的？秘党么？”路明非说。
“算是吧，应该是秘党里最优秀的一个混血种。”路鸣泽随意地说，他继续刚刚话题，“最后发现巨龙的茨冈人向莫斯科的大牧首报告，说在北冰洋发现了恶魔，再然后就是拉斯普京，那个家伙自愿组织一支考察队前往西伯利亚，他们发现了一个冻土层里的洞穴，就是我们现在所在这里。”
“当然，到了北极的拉斯普京发现没有能力带走巨龙，但又不能把秘密泄露出去，他只能把考察团全部丢弃，顺便将洞穴用铁水封闭了，连同他带来的考察团一起。”
“真狠啊。”路明非淡淡地说。
“在那之后的几十年里，巨龙的秘密就一直被掩埋在这里，直到戈利奇纳的家族意外找到了拉斯普京的笔记，通过笔记他们又花了几十年，才重新抵达了这里，并且在这里建造了这个港口。”
路明非点头，在那份从文森特那得来的名单里，他也见到了戈利奇纳家族的名号，他也查了一下，这个家族曾经出过多位将军，还掌管前苏联武器开发，他们的能量足够支撑赫尔佐格在这里研究了。
“我有一点不太理解。”路明非说。
“什么？”
“如果巨龙只是受伤，那么它在冻土层休眠这几十年足以恢复。”路明非很了解龙族的自愈能力，“那么它是怎么被捕获，并且囚禁在这里做实验？难道那群人里，有一堆影皇级的超级混血种？”
如果是风间琉璃或者上杉越那种级别混血种，面对不完全的初代种，还是有机会能斩杀的，毕竟在红井，风间琉璃就斩杀过一次，没有完全进化成白王的八岐大蛇。
“没有，他们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就是有血统，也不会太高。”路鸣泽说，他抬手指向脚下巨龙背脊，“因为那个东西，一直压制着巨龙的自愈能力，或者说摧毁着它。”
路明非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巨龙的脊背上留下一柄黑色物体，不注意的话，会把它和骨刺搞混。
看了一会，路明非认出那是一柄老式军用刺刀，样式他认不出来，如果是师兄在场，应该可以认出来。
“所以是这个刺刀，彻底抑制了巨龙的自愈能力？这是什么刺刀？那么厉害？”路明非有些诧异，一柄那么小的军刀能有这种效果？那得是七宗罪级别的炼金武器吧？
“英国造的李氏长步枪上的刺刀。”路鸣泽淡淡的解释。
路明非一愣。
“那只是普通刺刀，但”路鸣泽笑了笑，可他的表情却很冷漠，好像冻土里的极冰，“那把刀是我亲手刺上去的。”
“为什么？”路明非下意识开口。
“因为，逆臣皆当死去。”路鸣泽一字一句。
那一刻，路明非仿佛从他眼底深处，看见融金一般的流光，威严而旷远，高高在上而充满了铺天盖地的愤怒。
但很快，那种情绪就消失了，路鸣泽继续平静的讲述着他的故事，“后来就是赫尔佐格博士，在戈利奇纳家族资助下，开始针对这幅龙骨做各种实验，这里故事就这么多了，还要继续逛逛么？”
“走吧。”路明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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