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地铁花了一个小时来到了一家全国都鼎鼎有名的医院,我见到了韩晓雪口中的陈医生,他大概五十岁年纪上下,神态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气质。
韩晓雪在见到陈医生的第一时刻,就丢掉了以往任何时候的从容不迫,稍显急切的对他说道:“陈医生您好,我们是从云南过来的,我的堂哥之前跟您有过联系,还请陈医生帮帮我们!”
“这个请你放心,我们会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以最大的能力帮助患者康复。”
韩晓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病例报告,递给陈医生,然后说道:“这个是我们在云南那边的医院做的检查,以及一些康复训练过程,您看看有什么用的上吗?”
陈医生点点头,随即拿起那些数据看了起来,看到最后他皱起眉头,用一只手压在我喉间,说道:“你尝试跟着我说话。”
我用尽全身力气,忍受剧烈的炙痛说道:“你尝试跟着我说话……”
陈医生闻言有些忍俊不禁,看看我,又看看韩晓雪,说道:“这个小伙子还真有趣,我还没说开始就学上了。”
韩晓雪此时面露忧色,紧紧咬住嘴唇,没作回答,关于我的病情,是她让我不用害怕,可在会诊的时候,她却比任何人都紧张。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吃力说道:“是你让我学的……”
陈医生一只手搭在我的喉咙处,一边念了一些简单的词汇,我全部尝试着跟着念了一遍,五分钟之后陈医生皱起的眉头却更甚了。
韩晓雪见状急忙说道:“陈医生,我朋友是有治愈的希望的对吧?”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测试,在弄清楚是否有治愈的希望之前,还得了解他此刻病情到哪种地步了。”
“那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你先别急,我带他去做一些检查。”
所谓的检查,我再熟悉不过了,在来北京前,我已经在云南做过了许多次,无非就是做一些喉镜之类的检查,而这种检查是令人极度不适的,因为需要把内窥镜从鼻子或者口腔里伸进喉咙处,那种恶心感常人几乎都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体验。
北京的医疗条件对比云南好多了,这里的仪器更高级,就连喉镜之前,居然有做局部麻醉。
这样的措施减轻了我许多不适感,但或许是出于精确性的考虑,这儿的喉镜比我做过的任何一次时间都要长,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折磨。
做完喉镜之后,陈医生又带着我做了一系列其他的检查,前前后后花了两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我难受的将近虚脱,扶着墙便开始干呕。
韩晓雪在我身后,轻轻的为我拍背,等我忍住不适之后,她才用纸巾为我擦拭那些因为生理反应留下的泪水。
“周未,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一定要坚持……”
“好,我坚持。”我的意志力有些涣散,看向韩晓雪的视线都显得摇摇晃晃。
这时,陈医生来到了我们面前,把我的病情报告递给了韩晓雪,随后说道:“病人在一场车祸中,被碎片划伤了喉咙,这对声带神经形成了巨大的创伤,后因情绪波动,或者用嗓过度的问题,把这个创伤扩大化了,现属于两侧声带麻痹的症状。”
韩晓雪回道:“嗯,云南那边的医院给出的也是这个诊断。”
“病人这种情况,已经是属于重度症状了,而且是两侧声带同时存在麻痹,就是说两侧声带难以进行活动,临床表现为口难言,喉间疼痛,甚至可能出现窒息症状,在我们的判断中,这几乎是一种不可逆的损伤。”
我站在一旁,把陈医生的话深深印入了心里,我的心也在这一刻如同死灰……哪怕我从云南来到了北京,哪怕是全国最好的医院,有最权威的医生,我的声音还是没有办法治愈么?
韩晓雪也在一瞬间面色大变,她的瞳孔充满惊慌,一只手攥住陈医生的衣袖不放,说着:“陈医生,你也说了是几乎,几乎不就是证明还有机会吗?请你帮帮忙吧!”
陈医生沉吟着,而我的眼泪就在陈医生的沉吟中悄然流下,我痛苦又极力的压制,却仍然平复不了自己的呜咽。
韩晓雪还在对陈医生说着:“他是一个音乐人,乐观开朗,最喜欢的就是和别人聊天,要是发不出声音,他该怎么与人沟通,怎么歌唱啊……”
陈医生叹了口气,说道:“我说的不可逆,指的是难以恢复到以往正常的声音,重新发声还是有希望的,我们争取做到为病人恢复到以往声带一半的活动曲径。”
2
漫步在北京的街头中,雪还在持续下着,我不自觉的掖了掖身上的羽绒服,然后抬头看着雪花从天空飘落人间,心里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对于我的病情,陈医生给的说法很明确,是一种不可逆的损伤,但让我重新发声讲话,他还是挺有把握的。
其实这样的答案我仍然有些难以接受,因为我并不能明确重新发声的范畴是什么,或许是能完整的讲一句话,又或许是吐字能达到听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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