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顾亦白回着。
就算真的去找顾霄然，他也未必肯说实话。
现在项目既然转到了他这边，是他在负责，也是他签的字，那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突发事件，后果都应该由他来承担。
至于顾霄然愿不愿意说，那是另外一回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J.N那边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们的最终决定，才是顾氏这边想要的结果。
不管是否继续投资这个项目，J.N都要给个交代。
但这块地现在有着最大的风险，顾氏这边继续的可能性不大，之前投资的那笔资金，能尽量减少损失就尽量减少。
但完全追回，肯定是不肯定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损失最小化。
等到顾亦白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夜幕已经降临。
顾亦白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多，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缓缓的起身，顾亦白拿起外套穿上，转身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刚走出办公室，顾亦白就发现了程斯年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他朝着办公室走去，伸手敲了敲，得到了程斯年回应之后才推开了门。
顾亦白看着显然还在办公的程斯年，清了清嗓音：“怎么还没回去？”
骤然听到顾亦白的声音，程斯年从屏幕前抬起头来：“顾总，你要下班了吗？”
程斯年从顾亦白接手管理顾氏开始，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基本上，顾亦白上班他跟着上班，顾亦白下班他也跟着下班，但工作的号码却永远没有关机过，方便顾亦白随时找自己。
顾亦白从机场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处理着J.N那边后续的事情，程斯年自然没有提早下班的道理。
听着程斯年的话，顾亦白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不是让你先下班了？”
程斯年跟在自己的身边这么多年，能够不被顾亦白换掉，就是因为他对工作认真严谨的态度。
这会看着程斯年这么努力工作的姿态，顾亦白不禁反思着自己，这个季度的奖金，是不是应该给这个助理多发一点呢？
程斯年回答着：“我担心你有事情需要我打下手，反正我下班回去也是一个人待在公寓里，在公司里加班还能消磨点时间。”
身为一名万年单身狗，程斯年觉得自己可以和工作谈一辈子的恋爱。
顾亦白一听，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走吧，工作永远都做不完，我请你喝一杯。”
已经快要十点了，顾亦白觉得自己以后十分有必要出一条规矩，员工加班不得超过九点。
一个个都这么干劲十足的，那他这个老板岂不是要加到十一二点才能体现顾氏的企业文化呢？
要是真加班到那么晚，那他哪里还有时间谈恋爱追老婆啊？
这以后还要照顾老婆和孩子，家庭时间多重要啊，促进家庭和谐，必须从他做起。
程斯年这会要是知道，向来加班成魔的老板有了这样的标杆和想法，肯定是要被吓到的。
但这会顾亦白邀请自己，程斯年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文件整理好，关掉了电脑，将外套搭在手臂上，笑看着自家老板：“顾总，你这个时间点邀请我喝酒，不用陪总裁夫人培养感情吗？”
程斯年还是第一次当着顾亦白的面，用这样的轻松语气调侃他。
顾亦白刚好拿出手机给许落发着信息，这会听到程斯年的玩笑话，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头看向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程斯年，冷笑了一声：“程特助，我刚还想着看在你这么战战兢兢工作的份上，打算将这个季度的奖金给你翻一倍的，看样子，你完全不需要。”
程斯年没想到，老板居然会将自己的奖金翻倍，要知道，他一个季度的奖金也不少。
他看着顾亦白，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老板，我错了，嗐，我一个单身狗不懂得恋爱的快乐，你别跟单身狗计较啊，我不介意吃狗粮的，一点都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大老爷们能屈能伸的，程斯年现在可是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塞狗粮。
在奖金和被迫吃狗粮之间，他选择向金钱低头。
顾亦白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程斯年：“你要是在这么多的废话，奖金也别要了，全扣了吧。”
话还没有说完，程斯年立刻做出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他跟在了顾亦白的身后，两人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去。
顾亦白对着身后的程斯年说道：“开你的车，你明天早上过去‘梧桐苑’接我。”
程斯年的车位就在顾亦白的旁边。
自家老板都这样发话了，程斯年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顾亦白从上车之后就一直低着头敲打着手机。
就算不说，程斯年也知道老板是在和老板娘卿卿我我的甜蜜着。
这恋爱的酸臭味啊，为何如此招人嫉妒呢？
看着自家老板谈恋爱的日常，程斯年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蠢蠢欲动了，他也想体验一把甜甜的恋爱。
顾亦白除了管理着顾氏，自己名下也有不少的产业。
其中就投资了一家本地最出名的酒吧【Gin】，聘请了专门的人管理着，而他是幕后老板。
Gin是本地那些富家公子哥最喜欢聚集在一起的场地。
人多聚集的地方，就有不少的小道消息。
顾亦白带着程斯年找了一个卡座坐下。
他直接给程斯年点了一杯威士忌，自己只要了一杯柠檬水。
程斯年看着老板面前的柠檬水，就像见了鬼一样，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致。
来酒吧喝柠檬水？
程斯年差点要怀疑顾亦白是不是被夺舍了。
接收到程斯年探究的目光，顾亦白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别有深意开口说着：“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有老婆的人了，说不定马上就要有孩子了，戒烟戒酒，随时做好备孕的准备。”
程斯年无语的想要望天，他很想反驳自己老板，虽然你现在暂时抱得美人归，但距离抱娃真的还太早了。
他好想问老板，牵手了吗？亲亲了吗？抱抱了吗？
这些程序和步骤都还没走完，怎么可能一跃到举高高生孩子的地步呢？
当然了，程斯年暂时没有那个胆子这样挑战自家Boss的权威。
他还不想死。
想到这里，程斯年端起酒杯，含泪饮了一口那呛人的烈酒。
烈酒烧心啊！
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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