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确保自己对于人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他能够基于“事实”得知结论。
不管首领宰自己内心里想不想活，或者想不想死，对方都在努力活着，并且就算找死也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并且，这个人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保护欲非常强烈，不论他感情上是不是想放弃想咸鱼，但行动上，他一直在努力做一切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有这两条就够了。
“刚刚你沉默那么长时间，应该已经和你们世界的‘祂’沟通好了吧？”
相和风瞟了一眼首领宰手里的书， 意有所指。
“既然如此，你也该印证了我的话。”
“啊，确实如此。”
首领宰忽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书本放在了桌子上，眼神意味深长。
“既然你都知道我通过‘书’和世界意识沟通过了，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们世界的意识其实也是可以告诉我，世界升级的办法的呢？”
“那你就不会和我废话那么多了，祂的做法，想必是你无法接受的吧？如果能升级的话，祂早就升级了。”
相和风也毫不意外这个结果。
他早就知道，首领宰手中的“书”是能够窥视平行世界的重要道具，也多半就是文野世界意识的寄宿体。
但是那又如何呢？
看看咒回的世界意识，祂都有些杀鸡取卵的意味了——抽取了那么多自己世界的正能量来升级，直到现在晋级成功才放弃了这种方式。
可见，对于祂们这种存在，升级自身是很重要的，哪怕有些短期的问题，也会努力在后期再找补回来。
和先污染发展，后治理和谐一个道理。
相和风大胆猜测，也许世界升级所需要的能量，多半是对本世界有一定害处的。
在咒回世界，祂抽取的就是世界的正能量，以至于咒术师人均疯批，咒灵遍地走，疯子多如狗。
这么类比一下，相和风立刻就有了九分把握。
“不得不说，你们还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毕竟，你们世界的意识并没有就这么直接牺牲异能力者，但也收取了代价。”
如果换成是文野世界的话，代价大概率就是那里特产的异能力拥有者相关了。
在文野世界设定里，那些厉害的作家都不写作去搞其他事了，而且他们也基本上都是着名的异能力者。
难得出一个不想当杀手，想要写作的织田作之助还被刀了，到死也没写一个字，很难说是不是什么隐藏的副作用。
恐怕那个世界人的文学食粮堪忧，精神贫瘠程度也出人意料。
“你是否也对命运有所疑惑？”
“你观测到的无数平行世界中，为什么唯有你这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能在你的保护下能继续写作？”
“为什么其他的织田作却都必定走向死亡，或者理想破灭的深渊呢？”
“你是说，你知道这一切，还有办法改变？”
首领宰轻笑了起来，看上去似乎在赞叹，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之感。
“你难道要说自己是【神】吗？”
“你的表情有点欠揍。”
相和风撇了撇嘴，明明这个首领宰看上去更加“正常好沟通”，但一点也不好玩啊！
他忽然怀念起正剧中那个和五条悟一样猫里狗气的太宰治了。
这么一本正经的太宰，太没意思了。
相和风一时间和喜欢捉弄伏黑惠的五条悟共情了，不过此刻，他忍耐下了这种情绪——正事要紧，反正长期合作后，有的是机会。
“我只是想告诉你，真想成‘神’的话，也未必不可能。而且，你难道不想真的见一见，那个把你当做朋友的织田作之助吗？”
“你什么意思？！”
“你都可以用‘书’，以文字的方式看到平行世界的发展了，没考虑过试图穿越和干涉吗？哪怕是身临其境地看一看？”
“这种事情……”首领宰皱起了眉头，“写在书上的内容，只有符合逻辑才能实现……不，你偏题了，我们谈的明明是世界本质的问题。”
“狭隘了，你认为什么是‘符合逻辑’呢？什么又是‘世界的本质’？又为什么你的世界是脆弱虚幻，而主世界却是那么牢靠的？”
“我也想知道。”
这个问题首领宰可是不止想了千万遍，毕竟他的世界脆弱到随时可能崩塌，他只能小心翼翼如同呵护娇贵的波斯猫一样伺候着。
在这个织田作之助写着小说的世界，其实只要他愿意花心思，以他的心机能够很容易和对方成为朋友才对。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其中一部分是因为性格和心理原因，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知道，这个世界随时可能变成泡沫般的幻影。
一切好像都有意义，一切又好像都没有意义。
只有首领宰自己知道，在得知他的世界可以晋级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有多么激动。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多少什么，只是恰当的用眼神和少量语言激发对方的表演欲——人类的倾诉欲和炫耀欲可以让他知道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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