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亮扭过脸来，却差点吓尿了。
只见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伸了过来，真正的面无血色，阴森恐怖！
卧槽，这是拍《红楼梦》呢？还是拍《聊斋》呢？
要不是听出了声音来，牛有亮差点就一脚踢飞出去了。
“我的姐姐呦，你吓死我了！幸好现在天还不黑，要是大晚上看着你这个样子，魂都得让你吓飞了！”牛有亮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道。
胆子再大，猛一看到个阿飘，谁能不害怕啊？
原来这人正是王熙凤的扮演者邓婕，只见她顶着一张惨白的死人脸，叉着腰笑着说道：“哈哈，原来你小子的胆子也这么小啊，白长这么大个儿了！”
“胆子大不大，跟个子有什么关系吗？”牛有亮没好气地说道，“今天是你的戏啊？怎么画了个这妆啊？”
“可不是嘛！凤姐姐今天画了这个妆，吓了我们一天了！”陈小旭说道。
她胆子更小，即使看了一天，到现在还是不敢多看邓婕那张脸一眼。
“唉！可别说了，今天这场戏，可冻死我了！裹着张破席，被拖了那么远！”邓婕唉声叹气道。
牛有亮立刻明白了，这是最后一集大结局中，王熙凤病死狱中后，被狱卒拖着尸体拉到荒郊野外，给随意掩埋了。
这位一生要强的女强人，最终落了个破席裹身乱葬岗的悲惨结局，可悲可叹！
难怪她顶着这么一张死人脸，原来真的演的是死人！
“怎么？这场戏真让你躺那被拖了那么远啊？”
牛有亮也是诧异不已，这么冷的天，还一地的雪，难道真的拖了那么远啊？
拍个近景露个脸得了，拍中、远景还用得着一直让人躺那被拖着走啊？
“咳咳！”
邓婕正要卖惨，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饰演探春的东方文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牛大老板这是视察工作来了？怎么着，对我们的工作有意见啊？”东方文英鼻孔朝天，气势汹汹。
张俪在牛有亮耳边轻声说道：“今天这场戏，她是导演！”
牛有亮一愣，几天不见，这位女强人都把王导给顶下来了？
这位探春姑娘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汉子，脾气火爆，别看邓婕在戏里演的是泼辣的王熙凤，无人敢惹，在现实里，无人敢惹的却是这位姑奶奶。
因为这位姑奶奶才是真正的暴脾气，只是认为自己是对的，她连王福林都敢怼！
不过，她非常的聪明，爱学习，能演能导，之前给王福林当过导演助理，干的是执行导演的活！
拍完《红楼梦》后，她还执导过很多部影视作品，可以说是红楼梦剧组出去的，最有出息的人之一。
“看您说的，我哪敢对您有意见啊？我就随口一问，随口一说！”牛有亮赔笑道。
“哼！算你识相！”东方文英傲娇地一扭脸，喊道：“贾宝玉过来！”
正在牛有亮车里翻腾东西的欧阳奋蔷，打个冷颤，不禁浑身一抖，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
“明天是你的戏了，我跟你再讲讲明天的戏！”东方文英不由分说地说道。
“嗯！”
欧阳奋蔷低着头，老实的像个鹌鹑一样。
其他人也都没有刚才的兴奋劲了，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开溜。
张俪拉着陈小旭，冲着牛有亮吐吐舌头，示意他咱们也赶紧撤。
张俪和陈小旭跟着牛有亮上了车，她俩坐在后排座上，牛有亮坐副驾上，让寇战纹开车，按照张俪和陈小旭的指引回剧组的驻地。
坐车里不怕东方文英听到了，牛有亮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问张俪了：“王导人呢？怎么让东方不败在那当导演呢？”
“东方不败”这个外号，最早还是牛有亮给东方文英起的呢，这位女强人不爱跟剧组的姑娘们玩，她曾经想反串扮演贾宝玉，而跟陈小旭搭戏演小品比较多，所以剧组里的姑娘们，她只跟陈小旭关系比较好。
直到剧组找到了欧阳奋蔷来演贾宝玉，东方文英这才死了演贾宝玉的心，接受了王福林导演交给她的角色——贾探春。
虽然她是个脾气火爆的女汉子，不过她从来不会因为一些有的没的，而耍小脾气啥的，只要不去故意撩拨她，她对待同事们也一向宽容大度。
不过，这不包括欧阳奋蔷，说到底，她对这个抢走了她演贾宝玉机会的家伙，心底里还是有些小怨怼的。
牛有亮对这位奇女子还是很佩服的，敢打敢拼，又非常的聪明好学，要说王福林最器重剧组的哪个年轻人，毫无疑问，必须得是她东方文英。
张俪和陈小旭听他又喊东方文英的外号，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你怎么刚才不当着她的面，喊她东方不败啊？就会背地里逞能！”陈小旭说道。
“我那是给她面子，怕她小姑娘家家的，脸上挂不住！”牛有亮嘿嘿笑着说道。
“切！”陈小旭鄙夷地白了他一眼。
还是张俪给他面子，笑着说道：“王导这两天感冒了，精神不济，就让东方代他导两天。”
牛有亮听了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他除了拍过那些MTV，还没正儿八经导过电视剧呢。
回到驻地招待所，留下寇战纹卸车，牛有亮由张俪和陈小旭领着，去看望王福林。
上了楼，两位姑娘给牛有亮指明了房间，就笑嘻嘻地跑掉了。
牛有亮敲敲门走了进去，原以为王福林在躺着休息，没想到他正伏案看资料。
牛有亮上前问道：“王导，怎么没有躺着休息啊？今天好点了吗？”
王福林抬头一看是牛有亮，连忙站了起来：“呦！是牛老板来啦！快坐，快坐！”
说着他还连忙拿出茶叶，提起暖壶，给牛有亮倒了杯茶水，又拿出烟来：“抽烟不抽？”
牛有亮受宠若惊，战战兢兢地说道：“不抽，不抽！王导，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什么哪一出啊？”
王福林知道牛有亮确实不吸烟，也没跟他假客气，自己点了一根。
“您这又倒水又递烟的，弄的我这心里突突的慌啊！”牛有亮说道。
“怎么？你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让你喝个茶水，还不应该啊？”王福林哈哈一笑。
“您老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事您尽管说，否则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啊！”牛有亮也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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