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沈绵回去之后，秦子檀收到了她的消息，是一张照片，和一条语音。
照片里，莫姝禾稍稍仰头，看着他，而他的手掌随意地揉着莫姝禾的脑袋。
暗蓝色的光线，说不上清楚，也说不上模糊，还是用智能手表的小摄像头拍的，画面很小，刚好放下两个人。
秦子檀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礼物，他站在门口点开语音，凑在耳边听。
“小姨夫，照片是我偷偷拍的，别告诉小姨呀，你也知道她不喜欢拍照吧，要是知道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会偷偷拍她，她会不自在的。”
原来她看到了啊，他也偷偷拍了莫姝禾。
那会儿，莫姝禾在看小丑鱼的时候，笑了，于是他下意识拿手机，拍了莫姝禾带笑的侧颜。
他又听了一遍这条语音，脸上浮出浅浅的笑，这么小的孩子，心思还挺细腻。
他当即给她回了一句好，还说了谢谢。
过后的几天，莫姝禾主动去了医院，知道自己最新的精神状态，但依然拒绝开的药。
她真不想吃，秦子檀也不强迫她。
莫姝禾虽然无比执拗，可她的脑子很清楚，刻不容缓还是可有可无，她有自己的判断。
十一假期，琴姐来这边办事，莫姝禾出去了几天，回来的时候就说要去工作了。
还是动作捕捉演员，不过这次运动量很大，像是给那种科幻电影配动作，有几天回来，手臂上都是一块一块的乌青。
“你真的是去上班吗？”秦子檀捏着她的手腕，盯着那些新旧伤痕，不严重，可就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不然呢？”莫姝禾笑着靠在他身上，又把自己的手臂抱着，继续说，“你不是去看过那个场棚吗？”
看是看过，甚至还看见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吊着威亚，动作极快的武打动作，听旁边的指导老师夸她根本不像新手，像是专业的武打演员。
虽然会因为她受伤而心疼，可秦子檀也知道莫姝禾是那种只要她觉得有意思的事，就算危险也会一直坚持，坚持到她觉得没意思为止。
见他低着头没说话，莫姝禾坐直说，“医生不是说要多运动嘛，这不刚好，又运动又赚钱。”
秦子檀很想吐槽一句，她赚的钱，可能还没有自己给她买抹伤口的药花出去的钱多。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他笑着，哄着，也欣慰着。
健健康康的就好了，他哪有能力束缚莫姝禾的思想和行为，他也属实没有这个想法，他只想陪着莫姝禾，她做什么都行，她什么都不做也行。
不过他偶尔也会去莫姝禾工作的地方，也不打扰，就站在外面看，等她一起去吃饭。
“姝禾，你男朋友又来了，还给我们带了喝的！”年轻的实习生见莫姝禾结束拍摄，端着手里的热饮就走了过来，满脸笑容。
莫姝禾喘着粗气，体力消耗很大，听她这么说，也只是往门口瞟了一眼。
秦子檀逆着光站在大门边，看不清脸，但只便是身形都难掩的气质，灰色的卫衣，黑色的宽松牛仔裤，白色的鞋子，像个高中生。
许是看到了她的视线，秦子檀朝这边走来。
另一个新来的女生也凑过来，自来熟地八卦，“姝禾姐，你男朋友看着好年轻啊，不会是高中生吧。”
话说完，她的视线都没从秦子檀身上收回来，像是异常珍惜看帅哥的每一眼。
没等旁边的实习生提醒，莫姝禾就笑着接下她的话，“反正满十八了，应该不算犯法。”
这时，女生才收回视线，听出莫姝禾话里的打趣意味，她也就笑笑，没再多问。
“走了，吃饭，”秦子檀走近，明明旁边还有其他人，他像只看到莫姝禾一个人一样，说完就站着等她，没有要客套问别人要不要一起的意思。
莫姝禾还在脱手套，见气氛有点僵，便随口问旁边的两人，“你们去吗？要不一起？”
她知道两人应该不会去，就随便问问，就当是一种客套的礼貌了，秦子檀也懂她的意思，于是挤出一丝笑，好看的脸上，表情鲜活了，姿色更甚。
新来的女生盯着秦子檀的脸，激动又试探地问旁边的实习生，“可以嘛，我们一起。”
想起秦子檀开来的豪车，以及这一身看似普通，却价格不菲的穿搭，实习生僵硬地摇摇头，拉着旁边的女生，笑着赶紧说，“不用不用，你们去吧。”
直到两人走后，她才和旁边的女生解释，“你知不知道她男朋友多有钱，和我们吃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饭，我们还是别去出丑了。”
“啊，”女生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接话，“那姝禾姐怎么还出来工作啊，还那么认真。”
说着，她又想起莫姝禾手臂上和腿上那些不大不小的乌青，觉得何止是认真，那简直是拼命。
听她这么问，实习生也是一脸不理解地复述了之前莫姝禾说过的话，“她说打架很爽，现在法治社会，没地方打架，所以来这工作，过过手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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