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拐弯抹角照顾冯羽辉状态，铺垫许久，终于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他要是一股脑全部直来直去，不稍作转弯引导，冯羽辉就算真跟段然去抱煤气罐子点火倒计时“1、2、3”然后快乐升天，恐怕也不会想到找他帮个忙什么的。
翟元礼从裤兜中抽出手机，用屏幕那面对着冯羽辉：“不必忧虑找我会有什么问题。”
他踱步过来，调出微信界面，先是将段然的微信资料举着给冯羽辉确认，接着返回，大大方方在他面前缓缓翻动跟段然确认需要为冯羽辉买些什么的聊天记录。
最后翻出方才全程的录音文件，给段然发过去。
发送成功后，他将手机随意摆在前头茶几上，“稍等一会儿，避免你担心我会撤回。”
冯羽辉盯着常亮的聊天界面，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挣扎道：“谢谢。”
翟元礼直接坐在茶几上，腿搁在沙发跟茶几虽然已经很宽敞的空间里，仍是觉得有点憋屈。
他踮脚将脚后跟踩在后头装饰作用的下层底盘上，才觉得好了些。
翟元礼并不在意他谢不谢的问题，甚至没回这个谢：“现在的话是私下里跟你说的，你跟不跟段然交代无所谓，因为是要骂他。”
“这B崽子脑子一直有病，很多行为也不能以常理来看，但你是他的救命药，作为两个人中脑子算还没坏的一方，你需要承担的重量最大。”
翟元礼一直关注着冯羽辉的表情，但对方头发显然是疏于打理，有些过长，将眼睛也遮了个七七八八。
他居高临下，辨不分明冯羽辉是个什么眼神，只能看到仍是一潭死水般的面孔。
“不是向着这个小傻逼东西，给他说好听话讨好你，让你继续围着他转，主要是你不管因为什么，不说爱情那么伟大那么酸，至少也喜欢他？”
冯羽辉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转到翟元礼脸上。
这个人，跟他印象中不一样了。
他思忖良久，终于，他伸出舌尖润了下干燥到快像干旱大地一样皲裂的唇，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是……担心我们出事。”
“我……我知道……知道的……”
“所以才，所以……谢谢你……”
翟元礼听他磕磕巴巴半天，仍是耐心十足的做着倾听着，没有任何准备打断的意思。
冯羽辉悄悄深呼吸，却依然难以避免声音中掺杂了情绪波动带来的颤抖：“如果，如果你有办法……求你帮帮段然。”
“他最近很累。”
最近段老爷子全盘甩手，将家业基本都交给了段然打理。
只不过一直因为担心段然真的跟冯羽辉有什么，所以才会一直拖着最后的转让交接手续，让段然这个当家人做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连带着起了连锁反应，人心浮动。
段然要是不把段智也和段慧理彻底打翻，占据高地，再想办法让老爷子接受他跟冯羽辉实际关系，这辈子往乐观了想，大概只能继续跟冯羽辉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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