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愿改变立场吗？”
叶白凡笑了一声，眼神充满嘲意：“你们的立场就很正当吗？一个个不也是怀有私心？只不过你们现在处于利益共同体而已，一旦把我们和盒子清除你们又能和平多久？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意见，昔日的同伴会反驳你的决定，反对你的规则，暗中勾结企图推翻你的势力，你难道也要全部杀掉吗？最终还是要选择新的顶层来建立秩序。”
我沉默下来。
她的目光锐利：“你有想过清除顶层后下面的人该如何管理吗？有想过新的规则又该如何制定吗？你没有，你满脑子都是怎么击杀与你对立的人，哪怕我们把这个世界的秩序重新管理平稳，哪怕我们让民众回到正常生活，你全部都看不到。”
“拍卖所的事我不想反驳，这种黑暗面就算在灾难爆发前也在发生，只是当时还是蝼蚁的你没有看到罢了，即使知道了也不敢反抗不是吗？如今获得了绝对力量就自诩正义的与之对立，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如果真是心怀正义的人是蝼蚁的时候就该跳出来，这就是贺文泽跟你们的区别，也是我爱他的理由。”
她从病床上走下来立在我面前：“原本想着找个机会来进攻，现在看来不用了，要杀就杀，不杀我回去后还会研究针对你的试剂，制定新的计划。”
云泽焦急的把她拉远些：“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我握住权杖站起身，寒气浮上手指，云泽见状立刻把她挡在身后。
这时门被人推开。
“你走吧。”
贺文泽沉重的声音响起，他推着轮椅慢慢来到叶白凡面前，双眸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
叶凡白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她转头抹去抬腿就走。
“如果你们再企图攻击我们，伤害任何一名开拓者，我们将会对你们实行清扫。”
叶凡白的身形呆滞片刻，随即快步离开。
“我这个决定你….”贺文泽第一次对我露出难以开口的神情。
“能理解。”我走出病房。
云泽快步跟了上来。
“你也回去吧。”
他抬起双手猛地固定住我的肩膀：“我为了你对叶凡白都下手，你居然还不信我。”
“你那不叫下手，叫保护不是吗？你怕我会被抹去记忆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宁愿让她忘记一切，忘记她背负的使命，云泽，这才叫爱，你爱的不是我，是叶凡白。”
“拿完血剂就走。”我抚去他的手，忽然枪体破裂液体飞溅，我将其全数冻住，冰块叮铃咣铛的掉落在地。
几条淡蓝色的触手袭来想要抓取被我挥开。
“你吃下这个对顶层就没有用了。”我说道。
云泽收回触手紧紧的抱住我：“我是怕你吃，我很清楚什么叫爱，我能确定自己爱的就是你，我会走，但你答应我不要清除自己的记忆，我宁愿你一直恨我也不想你不记得我，那对我来说比死都可怕。”
他最终放开手翻过栏杆跃下紧追叶凡白而去。
我蹲下身收起地面散落的试剂回到旧避难所，陆枫已经走了。
我打开本子一笔一划记录下这个世界的现状，写了许久，直到写满大半本，从头阅读一遍，删减一些片段，如此来回查看确保无误后打开录音机，一字不漏的念下来，随后掏出几颗绿色冰块嚼碎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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