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涉世尚浅，没听出来池初的话，其实就是说给她听的。
她以为池初是在不自觉的感慨，心情一时间更为复杂，过了很久之后，韩子云才略显犹豫的开口：“她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如果不是我……遇到那件事，也不会死去。”韩子云开口，她语气飘忽，本想说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但话说到一半又被自己收回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韩子云神情显得有些仓惶。
池初眨了眨眼睛，突然轻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啊。”
韩子云一愣。
她下意识的朝着池初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她不太确定的求证，“你说……也不是不可以看到……谁？”
“肖月呀。”池初指了指墓碑上的人。
“实际上她就一直站在这边看着你的，不过你看不到她而已。”
池初坦然的开口，穿着白裙的小姑娘站在阳光底下，皮肤略显苍白，不是那种正常人的白皙，而是没有血管流通的苍白破碎，她面上略带笑意，正站在墓碑前转身回看着她。
这一幕多少有些诡异了，但韩子云奇迹般的不觉得害怕。
她在最初的愣神和惊讶过后，居然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池初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可以……”韩子云其实心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只是觉得，有些话她确实应该说出来。
应该对肖月本人说出来。
池初抬眼看了看肖月的魂魄，对方停顿了几秒，最终也点了点头。
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是看不到鬼的，哪怕有时候能看到一些实力强大的鬼王，也根本分辨不出对方的身份。
但是在非正常情况下，或者是使用某些媒介下，普通人也能看到鬼。
就比如说周先生的别墅内，就是因为阴气太重，所以大家都能看到并且接触到鬼，至于利用媒介见鬼的手段，那基本都是玄门的手段，池初作为一个鬼差。
其实是不会的。
不过这不妨碍她让一人一鬼碰面。
韩子云其实很茫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略显诡异的少女要如何让她见鬼……其实细想起来，韩子云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几分害怕。
她怕情况像是网上说的那样——让人看到鬼的最好手段就是将对方也变成鬼。
不过池初到底不是那种恶劣性格的鬼，她看上去似乎什么也没有做，但周围的温度，突然就无端开始下降。
明明是艳阳天，明明太阳在头顶高悬。
但韩子云愣是感觉到了冷意。
——池初利用自身的怨气和阴气覆盖周围，形成了一个“阴气极重”的场景。
韩子云不过是感觉有些发冷，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面前已经多了一个原本不站在这里的女人。
那女人的容貌陌生又熟悉。
正是墓碑的主人——肖月。
“啊——”
韩子云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这……这真的是鬼吗？你又是鬼还是人？”她哪怕做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见鬼的那一刻还是有些慌张的看向了池初。
随后她像是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换了努力沉稳下来的语气开口：“抱歉我第一次见鬼，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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