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工作协调，叶方明也差不多搞清楚了卫星发射中心的工作流程，和未来自己的任务。
他主要负责的，还是模型与芯片。
储代泉的任务更多、更重。
既然是他提出来的原理，就要由他把关整个项目的方方面面，是当之无愧的总设计师。
“你过两天就该走了吧？”储代泉问道。
两个人下班后，肩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叶方明点点头，“疫医那边有一些问题，需要我去处理。”
“那个人工智能我也听说了，很厉害，据说比许多老医生都厉害！”储代泉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如果有一天人工智能取代人类了，你就是那个人类的罪人。”
“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谁让我讨厌你。”
“其实除了人工智能外，我还有一件事特别想做，但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能不能请教你一下？”
他特意用的是【请教】这个词，大大满足了储代泉的虚荣心。
储代泉立刻挺起胸膛，表情骄傲，“你问吧。”
叶方明发现了，他就是一个既虚荣傲慢，又不虚荣傲慢的人。
他会在各个方面争夺第一，讨厌不正当的竞争，但又特别享受众人对他的簇拥与崇拜。
可来到了肃泉，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还真是难为他了。
叶方明笑笑，将自己当初与雷达领域的顾教授争吵的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诉了储代泉。
听完了他所说的，储代泉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我更赞同顾教授的想法。”
“为什么？”
“你的想法太异想天开了，完全不是现阶段科技能实现的。”
储代泉继续说道。
“我用【蜂群】来向你解释吧，就算【蜂群】能够成功突破大气圈对观测地球的影响，但也不能完全摆脱雷达的限制。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完全放弃陆面雷达反射只采取卫星群，对于【蜂群】来说，那就是要构建起包围全地球的大型军事卫星监控网络。
同样的，这样庞大的数据，哪一个处理中心和计算机能完成？”
“处理中心和计算机……我能解决。”
“还不止，地球上可不止华国，哪个国家能同意华国霸占整个地球？”
“……”叶方明抿了抿唇，表情严肃。
“我不是说你的想法不对，而是现在这个条件根本没办法完成。
你的想法，就是想让【蜂群】建立一座蜂巢，可蜂巢的建立，不止需要技术，还要全球的统一。”
叶方明叹了一口气，“按照你这样的说法，那我还要整一个【蜂后】出来，专门用来充当【蜂群】的大脑。”
储代泉赞同，表情欣慰，“你能明白就好……唉，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叶方明接上了后半句话。
“不过，搞不好以后你还真的能整出来一个蜂后呢，毕竟现在疫医都这么厉害了。”
回想起疫医的表现，叶方明摇摇头，“疫医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这次回去就是专门处理它的数据库和数据处理中心的问题的。
原先旧的数据处理中心用不了多久了，要重建一个了。”
“打算建在哪？”
“一直向北，华国的最北段。”
储代泉思考片刻，问道，“漠城？”
叶方明点点头，“它是最有可能的选项之一。”
“东北是老工业基地，最基本的基础设施没有问题，漠城位置也够北，气温低，雪季长，足够满足数据处理中心的散热了。”
两个人回到宿舍后，又讨论了一会儿模型搭建，储代泉头疼坏了。
“用傅里叶级数如何？”
“我考虑考虑……”
储代泉思考着思考着，就突然笑了起来。
叶方明还以为他想通了什么，结果他的回答是：完全没有想通。
“我只是想起来，我奶奶家的南瓜藤，丝瓜藤，都精通傅立叶，并且应用的还不错。”
“……so？”
“我记得你们人工智能里有关于网络神经算法，也都需要傅里叶级数吧，让我有一种你在种南瓜的错觉。”
“……”
说的很好，下次不许再说了。
待了两天，叶方明就离开了肃泉。
在回京城前，他绕了些远路，按照储代泉给他的地址，前往希城。
等他到了希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左右了，储代泉的爸妈还没睡。
“你是？”
储母打开大门，看向叶方明那张陌生的面庞，一脸疑惑。
“我是储代泉的同事，我来是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们的。”
他的话音刚落，储父就立刻挤开储母，拉着他的手，就往房间里拽。
“快快快，你坐。”
“叔叔，你太客气了。”
“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储代泉出了什么事？”储父满脸愁容。
这段时间以来，他和老婆根本联系不上储代泉，打电话去问学校，只得到了他现在有事在忙，让他们不要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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