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顾江漓想了想，印象中关于皇后的事情。
皇后当年是太子妃，皇帝称帝，她也成为皇后。
记忆中，这是一个温婉端庄的女子，与皇帝相敬如宾。
但是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很少侍寝。
皇帝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在她的宫殿里留宿过，不过明面上，皇帝对皇后还是非常好的。
皇后的生辰，皇帝总是会大办宴席为皇后庆祝，并且为她送上价值昂贵稀少的礼物。
可见在皇帝心里，至少是很看中这个皇后的。
顾江漓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一直没有见过皇后，因为皇后总是抱病，免去了后宫所有妃子的请安。
今天，皇后倒是身体好些了，亲自来广明殿见她。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的身上没有华丽的饰品点缀，看起来极为朴素简约，脸上带着和煦温柔的笑意向顾江漓走过来。
“顾婕妤你还有身孕，就不必多礼了。”
“谢皇后娘娘。”
皇后的年纪比她年长一些，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她拉着顾江漓的手，带着她一起坐下来。
“本宫知你有孕，早就该来为你贺喜了。只不过本宫身体不太好，今天才能下床走走，给你带来了一个小玩意，就当作是给你的贺礼吧。”
“多谢皇后娘娘记挂，其实本该是臣妾去您宫中给您请安的。”
皇后满不在意地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向后方摆了摆手，动作轻柔又得体。
一个宫女端上来一个东西。
“顾婕妤，宫中的那些请安拜见的规矩，本宫一向不喜欢，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然后指着身后宫女端着的东西说：“这是一块翡翠葫芦吊坠，寓意多子多福，吉祥圆满。
“这原是本宫成为太子妃的时候，一个友人送给本宫的，可本宫身体不好，恐怕此生无法为陛下生育了，这玉坠子在本宫身边也是浪费了它美好的寓意。
“本宫想来想去，还是送给顾婕妤合适一些。”
顾江漓看向那块玉坠子，绿得清透，种质细腻莹润，无一丝杂质，是绝佳的玉石。
皇后将这样的宝贝拱手相让，顾江漓还有些不好意思收下了。
“皇后娘娘，这既是您的友人送您的东西，还带着这般寓意，臣妾不好夺人所爱。”
皇后却拿起玉坠子，塞到顾江漓手里，“给你了，你就收下吧，本宫可不会拿回去的。”
顾江漓犹豫再三，见皇后态度决绝，最终没有拒绝，收下了。
她们二人还没说几句话，皇帝竟然回来了。
两人匆忙起身行礼，皇帝径直走到顾江漓面前把她扶了起来。
“你有身孕，一切礼数就都免了。”
顾江漓摇头看向皇后，示意皇后还在呢，皇帝这时候才跟了一句。
“皇后身体刚好，也免礼吧。”
皇帝对她们的先后顺序，实在不太妥当。
但是皇后一点也不生气，她看着顾江漓微笑着说：
“宫中有传言，说陛下疼爱顾婕妤，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假。”
皇帝说：“朕只是来送一个东西，不久留，还有大臣等着朕商议大事。”
皇帝说着，身后的太监也端上来一个东西。
“这是外邦新上供的夜明珠，夜间可让整个广明殿亮如白昼，世间仅此一颗，就给顾婕妤吧。”
顾江漓受宠若惊地说道：“这是外邦送给陛下的礼物，臣妾惶恐，不敢收下如此贵重之礼。”
皇帝正要说话，却被皇后抢先一步开口了。
“顾婕妤不必如此推辞，陛下疼爱你，愿意把世间仅有一颗的珍贵无比的东西送与你，这是你的福气，收下便是了。”
皇帝也点头，“皇后说的有理，总之，它是你的了，朕还有事，先走了。”
太监端着那颗夜明珠低着头不敢说话，似是在等着顾江漓的吩咐。
皇帝匆忙地就此离开殿中。
皇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似是呢喃一般地说道：“他专程过来，就是为了给你送这颗夜明珠...他当真是喜欢你，我从他当太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从没见过他这么在乎一个女人。”
顾江漓侧头一望，发现皇后的神情中多了许多的落寞。
“臣妾不过是侥幸得到陛下宠爱罢了，皇后娘娘在陛下心中，必定比臣妾更加有重量。”
皇后转过身，带着笑意的双眸似是上下审视了一下顾江漓，又道：
“皇帝那么喜欢你，可惜，你并不喜欢他。”
顾江漓微微一顿，用疑惑的眼睛看着皇后。
“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笑意加深，“就是你不爱皇帝的意思，顾婕妤，皇帝从没被人爱过，他看不明白这些。但本宫不一样，爱一个人的眼神，不是你那样的。”
顾江漓沉默地看着皇后。
在这一瞬间，皇后身上的所有温婉贤良都变了味道。
即便她还是那个表情，即便她还是那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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