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看看外边。”李定国正要准备站起身来，小小立刻道：“我去，有什么事儿，我去！”
蚕娘掩着口鼻嬉笑了起来：“小姐，公子若是去出恭呢，快些别拉着他！”
小小闻言，这才闹了一个大红脸，可是，她还是坚持道：“那我给你挑灯笼！”
“哈哈哈……”屋子内，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倒不是，是去找猛子说一点事情。”李定国打了一个哈欠。
“什么事情，我去说！”
小小货真价实的修仙狂徒，越是这般晚上，竟然越是精神，让李定国有一种面对大乘境界修仙者的无力感。
嗯，以前虽然交过女朋友，但似乎个个都是大乘境界的修仙高手，通宵熬夜刷剧后，还能从容不迫洗个脸，补个妆，继续上学，如同没事人儿一样。
换成李定国……
大抵是肾虚了，总熬不过。
“也好，你出去问问，轮值安排的人一个时辰换一次，今天虽然是过年，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万一城中发生民变，我们还需自救。”
李定国打着哈欠说完这话，小小立刻点点头，就往外走去。
须臾时间之后，小小带着一阵风回来。
“刚换的，人都精神着呢！”小小兴奋地说道。
“那就好，这大半夜的守岁，也没什么乐趣，你们谁会唱曲儿抚琴的，不如我们自娱自乐？”李定国觉得一定是自己吃太多了，不然的话，他不至于这么犯困。
“这个好办，云娘来唱曲儿，我来抚琴，蚕娘最是能吹箫，我们合奏一曲，岂不美哉？”
李香儿立刻就给出建议。
“好呀！”李定国还真是差点忘记了，自己身边这几位，那可都是顶级的职业选手，以前想听她们吹箫唱曲儿，少说也得花个几百两银子才行。
这么一瞬间，他感觉上天对自己是真的不错。
李香儿飞快地搬来了东西，蚕娘脸色微红，接过萧来，试了试音，微微转头看着李定国含笑，然后吹起来了悠扬的箫声。
李香儿抚弄了一下琴弦，戴上指套后，似乎还有意试了试音。
这么些时日没有玩弄这些风雅之物，几人似乎都有点生疏了一样。
云娘清了清嗓音，婉转动听的小曲儿，便从其口中唱了出来。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
李定国清楚，这是诗经中的一个篇章，但从来没听人唱过。
而今忽然从云娘口中唱出，瞬间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去。
竟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靠在了蚕娘的肩头上。
蚕娘都已经习惯了李定国，甚至直接就把自己定位为李定国的小妾，自然似若未曾察觉一样，配合着云娘的唱腔，轻轻吹动洞箫。
李香儿的琴声也逐渐变得沉郁起来，宛若一个从军归来的人，行道迟迟，顶着风雪饥饿、忍着寒冷侵袭。
小小也听得入神，可看着李定国靠在云娘的肩头上后，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悄无声息地伸手，将李定国拉扯着靠在了自己肩头上后，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来。
只是，李定国就像是一头猪一样，拱了几下，觉着味儿不对，整个人的脑袋就像是自动导航一样，又靠在了蚕娘的肩头上。
这么一个过程之后，蚕娘注意到了小小小小的动作，不由得嘴角一笑，顿时洞箫声气不足，走了岔音。
正在抚琴的李香儿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蚕娘，似乎在说老伙计，你怎么吹箫功力变差了？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歌声落下，屋子里便只有李定国轻微的鼾声。
小小有些生气，怎么不靠着自己呢？
但她还是取来了毯子，帮着李定国脱掉鞋，然后把双腿放在自己怀里抱着。
李定国这会儿顺势靠在了蚕娘双腿上，睡得似乎更熟。
蚕娘停了下来，把洞箫放在一边上，轻轻摆正了一下李定国的头，眼中还满是喜爱之色。
小小看在眼中，低头看了一眼李定国的脚……
嗯……
就算是脚，这也是大春的脚啊！
这个时代尚且没有恋爱脑这个词儿，但是小小的一切表现，完全表明了她就是一个顶级的恋爱脑。
云娘也停了下来，挨着蚕娘坐了下来后，轻声和云娘说着话。
琴声悠悠，小小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京城也有一场大雪。
崇祯皇帝脸上带着几分欢喜的表情，因为他刚刚才听着王承恩说了在肤施这地方，收了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是个少年英雄，曾经一人一马，救了一个百姓，面对追杀的贼兵，开弓射死了十一人，又用炸药炸死了一人。
这等战绩，堪称彪炳辉煌。
若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不仅如此，这个孩子，还是碎金镇县令李立的儿子。
李立为国而死，自然应该受到荫庇。
这个孩子更有为皇帝分忧的想法，甚至想去云南那样的地方，为自己暗中培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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