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咖啡端上来，顾思言喝了一口，然后抬头问道:“找我什么事？说实话我还挺意外的。”
季沉锐没在意他的话，直接说道:“你前几天是不是见过夏棠？”
“夏棠？”顾思言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句，然后说:“对啊，你认识夏棠？”
他确实感到意外，他偶然遇到的人竟然和季沉锐认识，这世界未免太小了点，顾思言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季沉锐闻言抬眸，眸色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顾思言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了一丝温柔，但随即他就否认了，这不可能，季沉锐眼里怎么会有温柔的神色，他肯定是看错了，顾思言暗自摇了摇头。
但下一刻他更怀疑眼前的季沉锐还是他认识的季沉锐吗？
“他是我男朋友？”季沉锐说。
顾思言猛的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好久他才扯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夏棠找你干什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季沉锐沉声问。
顾思言这会儿心里还是震惊，整理了一会儿情绪才说道:“我们是在M国偶然认识的，他当时状态不太好，端着一杯咖啡，不小心洒在了我身上，他比较抱歉，一直说要赔我衣服，但是那天我忙着赶飞机，就给了他一张名片，说是他要是回国可以再来找我赔衣服。”
顾思言说着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我没想到他真的联系我了，我就说赔衣服就算了，刚好一起吃顿饭，后来才发现他也是A大毕业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后面再没有什么了。”
顾思言说完看着季沉锐。
只见季沉锐一直认真听着，然后在他说完后似乎还有一点不相信，他随即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们就是偶然认识的，觉得合眼缘而已，你认为我会和他说什么呢？”
顾思言这话说的语气已经没有刚开始平和了，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尖锐，和他本人的形象有点不相符。
“我之前不认识夏棠，也不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所以你不用担心别的，再说了我也和他说不了什么，不是吗？”顾思言继续道，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笑容。
但季沉锐神色丝毫未变，他认真看了看顾思言，似乎在打量他有没有说假话。
片刻，他才说道:“抱歉！”
顾思言本来还有些愤怒的心情在听到这两个字却平静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季沉锐竟然变化这么大，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说这两个字的，起码对他是这样的。
是谁让他改变的，顾思言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夏棠那张精致的像定制娃娃一样的脸，突然理解了，随即又感慨道，原来季沉锐喜欢那样的啊！
他心里突然舒了口气随即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见他脸上还泛着青青的胡茬，头发也不像打理过的，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
这可真是意外，顾思言心里觉得稀奇，要知道季沉锐向来都是注重形象的，在上学的时候就这样，和周围那些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男生完全不一样，每天都将自己收拾的特别干净，他就是这样对他上心的。
在M国更是如此，他不管熬夜写程序写到多晚，第二天他总会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丝毫看不出熬夜了。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能看到对方不修边幅的模样，想都不用想是因为什么。
顾思言突然轻笑一声，这笑里带着看好戏，他说道:“如果你们吵架了，我觉得挺正常的，你难道不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而不是在这儿质问别人。”
季沉锐闻言没有说话，神色却有些烦躁。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先走了。”
说完他好像又觉得扔下顾思言一个人在这里不太好，毕竟是他找人家出来的，于是又加了句:“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顾思言也没客气，直接说道:“好啊！”
咖啡店离学校不远，几分钟车程就到了，等车停到刚才的地方时，顾思言解开安全带下车，关上车门的瞬间，他突然俯身对着季沉锐道:“我为我当时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向你道歉！”
说完不管季沉锐是什么表情，笑了笑，向车库走去，这次他的笑是释然的笑。
季沉锐看着他的背影思索了一下，然后踩下油门，将车开走了。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夏棠所住的公寓楼下，季沉锐突然有些不敢上去了，他一想到夏棠之前哭成那样，胸口就堵的难受，他怕自己上去夏棠又激动起来。
就这样他看着夏棠所在的那间屋子，从白天到黑夜，从灯亮到灯灭。
程煜接到电话的时候直接让司机将季沉锐惯常坐的那辆车开了过来，看到自家总裁这样，程煜愣了一下，随即暗暗心惊，自家总裁这是怎么了，为情所伤？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季总。”他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说道。
“你把这车开走，这辆留下来”季沉锐声音沙哑道。
程煜闻言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自家总裁脸色实在不好，于是什么话也没说，给司机使了一个眼色，麻溜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司机犹豫道:“程助理，季总一个人晚上在那儿没事吧！”
程煜摇了摇头，司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再问。
程煜心里却想，自己可能真的要有老板娘了，如果老板给力的话。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道，苦肉计其实也不错，夏棠一看就不是心硬的人，但这个他可不敢给老板建议，万一没成功他不就得遭殃吗？
爱情啊！真是折磨人，程煜感慨。
这一夜北城下起了入冬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季沉锐坐在车里一夜未睡，只看着那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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