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把精神威压收了一些，至少不会让人头晕目眩到动弹不得不能视物的程度，谢怀瑜他们几个能看清眼前的情况，也能微微动一动手指，只是一想要有大的动作，也可以勉强做到，就是会感到强烈的头晕眼花。
谢怀瑜虽然不是精神异能，但身上有一枚提升精神力的戒指，异能等级也很高，再加上他们早对江止的精神异能有所防范，之前的日子里没少故意让莫砚对他们用精神异能进行适应性训练。
故而他们现在比想象中状态其实要好不少，虽说会头晕眼花，但刚刚他们都像顾兰筝一样，下意识偷偷用干净的刀锋给自己来了一下，用痛觉强制醒神了。如果江止要团灭他们，他们还是能强行忍耐不适动起来躲避的，只是想继续打下去，估计还是有一点困难。
毕竟要一边给自己下刀保持清醒，一边去攻击江止，一个搞不好，可能就是限时任务，江止还没杀掉，顾兰筝就得先去抢救他们了。
谢怀瑜动了几下手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勉强动了几下身体，挪动脚步，挡住了顾兰筝大半个身体。让顾兰筝能够看到江止，也能够对话沟通，但是江止要是自己或者让陈明曦对顾兰筝动手，他可以第一时间尽可能把攻击挡下来。
江止看到他的动作，没说什么，只颇具意味地挑了挑眉，看着顾兰筝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我发现我越来越认同你的观点了。也许不参与戏剧剧情的编写，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故事，确实才是最有趣的。人类总是会会在某些时刻做出一个意想不到的决定，也因为这些大大小小的决定，人类社会整个走向都因此改变。这种未知的感觉太让我着迷了，更何况……”
江止停了下来，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兰筝，又慢慢地扫视过谢怀瑜他们几个人，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视过去，看得他们直皱眉。
“更何况，你始终坚持站在人类这一边，让我只能让步了。毕竟女王还是需要民众和追随者的，不是吗？”江止摊开一只手，用冰系异能在掌心上制造出了一个华丽的冰晶皇冠，在冷冷的阳光底下熠熠生辉。“毕竟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如果没有人保护，很容易就死掉的。如果你跟我回去，就可以彻底摆脱这样脆弱的身体的限制了。虽然神明都有自己的弱点，但是比起全身都是弱点的人类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我只是比起和你这具陈年老尸一起，坐在腐臭的王座上，更喜欢作为一个人生活下去而已。”顾兰筝脸色平淡地看着他，没有因为他的话改变自己的态度，语气带着微微的嘲讽，说道，“拥有能够呼吸的身体，跳动的心脏，能够相守一生的朋友和爱人，一个能够坦然做自己的归处，这样的人生比一个永生不死的怪物好多了。一具尸体领导着一群尸体的永生，对于前世的我都没有任何吸引力，就不要想来哄骗现在的我了。作为人类的生活很好，我不需要所谓的永生来寻找人生的意义。”
“江止，这就是你和我的最大不同。我不追求什么最天地同寿，我喜欢的是活着的感觉，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强求。”顾兰筝看着谢怀瑜，眼神温柔，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说道，“我并非踽踽独行，所以我不是你这样的怪物。”
江止缓缓收敛了笑容，微微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看了顾兰筝很长一段时间，顾兰筝也坦然迎接着他的注视。
许久，江止才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说道，“看来我们都没法说服对方，不过坚持自己的你，确实让我很欣赏。所以我愿意按照你的想法来，反正……”
他停顿了一下，拿出了那枚玉佩，说道。“反正我已经找到了比安排人类戏剧更有意思的事情，我现在感兴趣的是更高层次的科技。毕竟人类要是在进化成功之后，进入新的世界故事里，应该会上演出更有意思的戏剧吧？”
“我可以答应你，就此离开，并且不再插手人类的事情，专心做我的研究。毕竟一个合格的科学家，是需要具备心无旁骛这个优点的。”江止把玉佩收了回去，冲着陈明曦做了个手势。
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明曦，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顺带自己捡起了那条掉在地上的手臂。然后它一个大跳跃，落到了江止的身边，乖顺而沉默。
“唉，差点忘了，还要给你缝一下手臂。真是的，一个女孩子身上有缝缝补补的线，多不好看啊。”江止看着瞥了一眼它左手拿着的断臂，有些为难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假模假样地抱怨了两句之后，江止看着顾兰筝，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说道，“那么就这样再见了，小兰筝。如果你要是想我了，或者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的方向随时会为了改变哦。只要你有想找我的想法，我随时都会派人来接你回到城堡的。”
说着，就用手指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身向着他们来时的车子走了过去。陈明曦拿着断臂跟在他身后，安静而沉默得就像一个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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