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质疑吗？”柳涯心不等柳古珊回答，便说道：“事后，我的先祖将这些东西呈给天帝大人，欲减轻探堂的罪过。”
“但天帝大人只说了四个字，便决定了探堂注定会四分五裂。”
“‘可换新天！’”
……
“可换新天！可换新天啊！”
恕天帝兴奋地拍着大腿，大笑道：“老柳啊，你这个探堂，真是一群人才！”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接过沈秋实递上来的手巾，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说老柳，你要是真想我这个位子，我给你就是了，何必搞这些东西，还给我看呢？”
“说真的，他们挺有才的，要不就把这个位置给你吧。”
“不敢，不敢。”柳怀寒急忙辩解，苦笑着说道：“他们自己做的这件事，可不是我指使的。”
“你说说，他们这么有本事，多整点利国利民的东西不好吗？为啥非要针对我啊？”
恕天帝嘬着牙花子，无奈道：“而且要是天国没治理好，难道不是应该刺杀老郑吗？”
“我昨天去镇城集市溜溜狗，前天去辽城的沙滩冲浪，今天却被人说有一百种方法要杀我，我冤不冤啊？”
“天帝大人，还是刺杀您比较好。”郑盼波没好气地说道：“您是不死不灭的，我们可不是。”
“什么不死不灭！”恕天帝吵嚷地说道：“那个什么探堂早就准备好了！那个叫什么来着？”
“九龙囚牢。”柳怀寒急忙接话道。
“对对对！就是这玩意儿，听柳老弟说还能锁住肉体后不停缩小，真他妈邪性了！”恕天帝摇头道：“我是哪地方得罪他们了吗？”
“难道一百多年前，我扔石头时不小心砸到的那个狗是他家的？”恕天帝又兀自喃喃自语。
“天帝大人，您跑偏了。”柳怀寒不得不提醒天帝大人。
“咱们现在商量的是对探堂的处罚。”
“他们的篡逆之罪已经坐实，自然是全员抄斩。”一直沉默不语的戴千易此刻才说话。
“也没必要再加其他罪了，给他们留点体面，所以……”
“等等等等！”恕天帝打断了戴千易的审判，说道：“这群人这么好玩，你就这么给他斩了，这不可惜吗？”
戴千易愕然，无奈地说道：“那我不说话了，您来审判吧。”
“是不是先把‘百禁’销毁比较好？”沈秋实在一旁插话，同时给恕天帝续上了一杯茶。
“别呀！”恕天帝居然为探堂叫屈，说道：“这可是费了好多材料做的，人家几百年的心血呢！”
“准确地说，是几代人三千多年的作品。”柳怀寒适时说道。
“对啊对啊！”恕天帝点头道：“销毁也太浪费了！”
“要我说嘛，百禁这种东西，柳老弟你就先留着，毕竟是无数人的心血结晶，拥有它，也是咱们这个时代的荣耀。”
“是！”柳怀寒应道：“那关于探堂的处罚……”
“嗯……”恕天帝思考了一阵，方说道：“它的存在会让你越来越懒的，十古氏所有分堂，都一定要以主族为核心，没了主族，他们便不能运转。”
“如果这些人还集合在一起，他们迟早会对主族的地位发出挑战。”
“就软禁三千年吧，期间不准进行研究，不准从事有收入的工作，只提供最低限度的生存保障。”
“要让他们知道，无所事事的痛苦。”
“是！”柳怀寒仔细记下，说道：“天帝大人，其他的呢？”
“没了，”恕天帝笑说道：“我觉得足够了，对着一群注定失败的痴儿，我实在下不去狠心。”
“其实您刚才的判决，也不轻啊，对他们来说比死刑更甚。”
在场人中，唯有孟正郎明白了恕天帝的用意，他推了推木制的眼镜框，笑着说道：“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心正，这对他们也是一种磨练。”
“因为这是一群以天为敌并且创造奇迹的人啊！我不仅心疼，还害怕……”恕天帝叹口气，缓缓说道。
“没想到天帝大人也有害怕的一天，”一个刚进门的壮汉发出感慨，他披着一身紫黄色的宽大虎皮，戴着破烂的斗笠，门框相对而言就显得太窄了。
“老熊啊，我可不是为自己害怕，我是为你们害怕。”恕天帝收起笑意，开始用指头敲打着桌子。
“你们认为他们是不自量力，无非是因为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命，但他们难道不会针对你们吗？”
“我的肉体死了，我还有神性，我的神性不属于这个世界，是天界人不可想象之物，你们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
“你们这些人，有几个自觉，能在这些人天罗地网般的算计中活下来？”恕天帝抬起下巴，眼神微眯，嘴角带着微笑。
“我把‘百禁’留下，就是为了警告你们，要对他们保持敬畏之心，任何时候都不要自以为是。”
“十古氏，应该是人前人，而不是人上人。”
……
“就这样，探堂就此消失了。”柳涯心说完这个故事，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恕天帝大人说的没错，探堂把主族的活儿干了，我们还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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