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边际一抬手，身后一人把一个文件夹递到了他手上，他慢慢打开，看了几眼，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本市发生的小区枪杀案，再到后来的粥铺经理开枪杀人案，我听说你都是当事人之一，可是，笔录却几乎没有，所以就想找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边警官”，雷远打断了他的话：“我提醒您一下，我是看热闹的，不是什么当事人。即便是粥铺经理在我眼前开枪，死的那个也是我的朋友，我也并没有主动参与任何一个环节。”
“是，可是……”
边际刚要说话，雷远又一次抢在他前面，说道：“况且，小区的案子，是我的另一个朋友协助警方抓的人，事后，我们却被坏人的同伙报复，我倒想问问，这件事，你们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这……”边际想了想：“我刚来不久，确实对具体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边警官”，雷远一摆手：“我今天来，并不是想来投诉谁的，不过，有些话，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
说完，雷远有意无意地瞟了边际身后的两个人一眼，便半转过身，玩起了手机。
其中一人咬着牙，低声说道：“雷先生，请你注意你的态度，我们可是省厅的人。”
雷远看都没看他，懒洋洋地说道：“对于罪犯来说，省厅可能比派出所更可怕些，可是，对我来说，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机构，大街道办，小街道办，差不多嘛……”
那人一拍桌子，正要发作，却被边际喝止住了：“干什么？你们，先出去！”
听得出，边际也有些恼火，另外一人拉着正发火的那位，急忙退了出去，还不忘轻轻地关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雷远和边际两个人，雷远却改变了态度。
他坐直了身体，很礼貌地主动与边际握了握手，说道：“边警官，有什么要问的，您就问吧，我一定配合。”
“这……”雷远的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边际有些不太适应：“我想知道整件事的具体情况，旁观者清，既然你说你是看热闹的，那就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吧。”
雷远点点头，把在小区看到红色出租车的事，直到最后在粥铺被袭击，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当然，他们跟踪那伙人的事，是隐去了的。
边际一边听，一边在文件夹里记录着，遇到问题，他便发问，雷远是有问必答，表现出十二分的耐心。
这场谈话，意想不到的顺利，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
谈话中，雷远发现，这个边际的每次提问，都能找到重点，头脑灵活，谈吐得当，与之前纨绔子弟的那一套截然不同。
边际也感觉到，雷远的无礼和傲慢，并不是出于真心，只是他思路清晰，滴水不漏，虽然难缠，却是个能力极强的人。
等到整件事情梳理完毕，雷远长出了一口气，对边际说道：“边警官，正事儿聊完了，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雷先生，有话直说，都是东北人，别墨迹。”
“哈哈，好的好的。其实，我想说的是，表面上言听计从，背地里却是在监视你的人，无形中限制了你的能力。我是看不惯这一点，才把他们赶出去，请你不要介意。”
“雷先生觉得，我的能力被限制了？”
“又或者，你是在演给他们看？”
“那也是他们的工作，我只是配合一下，大家都好做嘛……”
“果然，佩服。”
“你不也是一样？表面上玩世不恭，实际上一切都尽在掌握……”
“这你可看错了，我没那么厉害……”
边际微笑一下，也不再多说，把文件夹合上，站起身道：“雷先生，感谢你的配合。我还要提醒你一下，那些人很可能还有同伙，你可要小心提防。”
“谢谢”，雷远也站了起来：“如果我感觉到危险，会第一时间报警的。”
边际目送雷远离开，等在外面的两个人凑了过来。
边际苦笑一声：“他说的，跟我们掌握的基本一致，一点不多，一点不少。要么，是完全的真实，要么，这人就是个可怕的天才。”
雷远走出市局，见李毅正在向他招手。
他也招了招手，径直走了过去。
上了车，张钺急忙问道：“远哥，怎么这么久？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事，只是聊了一下前几天的事，没什么特别的。”
李毅吩咐司机开车，然后转头对雷远说道：“我联系了赵阳和景瑜他们，给你接风。”
“不会吧，大中午的就开喝吗？”
李毅笑了笑：“知道你刚回来就被请到了警局，他们还能忍到晚上吗？”
“哈哈哈，也是”，雷远笑着答道，然后悄悄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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