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机长不知道是该称赞不怕死还是说过于正直呢？
老样子，清水哲把他拉出来踢断了小腿。
“再反驳我一次，我杀一个人。按我说的照做，那样谁都不会死。”
“知、知道了。”
机长很冷静的按了按钮，“我已经关闭和塔台的通讯，雷达也关了。”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打电话告诉负责播报的空乘，降下呼吸机，让所有人戴好。”
“呼吸机？”
“照做。”
“···明白了。”
机长拿起内部电话，给空乘打过去。
看他在电话里反复交代很多次，才满头大汗的挂断电话。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撞机？”
“如果是，我要告诉你，像我们这样按伱的要求拒绝和塔台通讯的飞机在飞入他国领域得不到回答，对方会立马派出战斗机，大概率将我们击落。”
“我没打算死，更不是恐怖分子要夺取控制权去撞大楼。”
“现在，请你降低到最低飞行高度，速度也拉到最低。”
清水哲转身，在走出门外时补充，“我十分钟后会拉开紧急舱门跳下去，在那之前你可以和空乘沟通让他们做好减小损失的任何准备。但我的计划不能耽搁，如果耽搁了我会先随机先杀几个人扔在驾驶室里。”
这就是清水哲的计划。
看起来天方夜谭，但比起水上迫降或者说找地方降落而言成功率高很多。梦境世界里是灵能者十阶，身体素质也和普通人有天差地别。
等清水哲离开驾驶舱后，副机长脸色惨白的望向机长。
“怎么办？真的要照他说的做？”
“不然怎么做？驾驶舱的门是什么材料你心里没数吗？”
“立马通知空乘让所有人穿好救生衣，戴好呼吸罩。准备好剧烈颠簸，另外乘务组里那配备的安全员，是灵能者那个，叫他指挥更换座位，随后等在他后面。”
“···等他真的开门紧急舱门跳下去，他负责关闭。”
“开舱门，搞不好会解体——”
“闭嘴！就庆幸不是拉我们去撞六角大楼吧！只要操作得当，还有机会安然无恙的回去，我的妻子和孩子还等着我，我不想死。”
——
清水哲牵着琉璃的手迈步到经济舱，这里大部分人本来都在睡梦中。突然飞机里的灯全部打开，紧急的语音播报又响起。
“已经被劫机者控制？什么鬼？”
“不是在开玩笑吧？”
呼吸机垂钓在他们面前，机组成员全都过来强硬的要求和帮助他们戴上。
清水哲也拿过两套救生衣，分别给自己和琉璃穿上。
“喂！你站在那干什么？！”
见清水哲无动于衷的站在紧急阀门前，有乘客怒斥。
“呲——”
“···那是，我在做梦吧？”
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紧急舱门真的弹开了，呼啸而进的强风和缺氧让人透不过气。如果不是听从机组人员的要求全都把安全带扣上，肯定会有人被吸走。
“琉璃，害怕吗？”
清水哲对那些惊呼充耳不闻，一手抓着门框背靠着，一手抱着琉璃。
“琉璃，不害怕。”
“那就下去咯？”
“嗯！”
看起来就好像是问要不要吃小蛋糕这么简单。
可实际上，是从高度超过一千米的高空落下去。
机长说这已经是最低高度，再低就会无法拉升而坠毁。是不是极限不清楚，但想来一千米和八百米跳下去也差不了多少。
希望这些陌生人平安无事，也希望自己和琉璃平安无事。这样，就不用再玩这些惊险刺激的游戏。
——
风声呼啸在耳畔。
清水哲逐渐只能见到飞机闪烁的红点。他们没坠落，在努力拉升高度。紧急舱门似乎在清水哲跳下去后立马有人来拼命的合上。
滑梯没弹出来，或许是能合拢找就近的机场紧急迫降。不会有事。
越来越远。
后背都在发麻。
有传闻说，极个别人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从万米高空落下只是半身瘫痪没死，更有从上千米高空落下只受轻伤的。
不清楚他们是怎样做到的。
如果只有清水哲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害怕到尿意上涌。人之本能没办法。
但现在怀抱着琉璃。
“不会有事的。”
让自己的后背朝下，让她在上边。
不会有事。
自己是十阶灵能者，身体素质过硬。徒手掰弯钢材都没问题。琉璃也不会有事，她现在不是以前那样弱小的家伙。只要有自己当缓冲，也会活下来。
时间并没有多久。
十秒？
反正肯定没二十秒。
“嘭——”
接触到有起伏的海面。清水哲觉得身体碎裂开了，五脏六腑都在悲鸣。
“——”
嘴巴里涌出一大口血，夹着软乎乎的碎肉块。也许是内脏碎被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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