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将车灯照过去，才发现她的双脚早就已经腐烂了。”
“只是保存了一副完整的上半身跟双腿。”
严淑芳说到这里的时候，紧张的蜷缩在杨晓兰的怀里，呢喃道：“我害怕，我……我……”
“别害怕，大师在这呢。”杨晓兰拍着严淑芳的肩膀，看了看张直。
“你继续说。”张直说道。
“我当时不想在那个地方逗留了，也不敢，我就疯狂的往回走，可是我的电动车没电了，我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联系少凡。”
“我后悔了，那一刻我真的需要他。”
“但是少凡他没有搭理我。”
“他的电话无法接通。”
“我明白，他抛弃我了。”
严淑芳苦涩而委屈的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了满面。
杨晓兰面带怜悯，又带着几分尴尬。
她知道自己的那个哥哥是什么德行。
在这一点上，严淑芳肯定不会冤枉他。
严淑芳哭泣着继续说道：“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我拿着手机的灯光照向身后。”
“可是那个女人就一直在朝我笑，明明离我很远，但是在我的视野之中却很近。”
“我情急之下扔了手机，砸她。”
“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回跑。”
“可是明明平日里在我记忆中很简单直接的山村道路，我却离不开。”
“跑了半天，又回到了那座坟头周围。”
张直听到现在，脑海之中已经有了明确的决断。
严淑芳遇到的这种情况，正是鬼打墙。
“然后呢？那个披头的女鬼触碰你了吗？”
张直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严淑芳说道：“没有，在我的印象中她没有攻击我。而且我第二次返回那座坟头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
张直皱眉，疑惑的看向窗外不远处的那片荒凉的山脉。
“嗯，她不见了。”
“但是我的手机也不见了，而且那个时候天空还响了一阵沉闷的雷声。”
严淑芳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我知道要下暴雨了，所以就选择了一个方向，头也不回的往回跑。”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严淑芳战战栗栗的抬起头直视着张直，说道：“我莫名其妙的进入一个小型的四合院内。”
“我发誓，在后山根本没有人家居住，更没有四合院，即便是破旧的院落也早就被地方政府给拆除了，那边正在种植基地，平日里也人很少。”
张直点了点头，说道：“你别着急，慢慢说，把你那晚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嗯。”
严淑芳点了点头。
“我在那个四合院内，看到了一个女人。”
“就是那个之前在坟头上消失不见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在那儿的，她就是冲我邪魅的笑，而且她咧嘴的时候，头发飞扬，面容跟腐烂的身上，还往外面渗血。”
“她披头女鬼，伸出干枯的手，不断的抓挠头发。”
“一抓一大把，一抓一大把。”
“甚至连她那腐烂已经露出骨头的双脚也在地面上行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严淑芳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杨晓兰已经惊恐的贴近张直的怀里。
她因为恐惧，恨不能把自己变为一个小猫咪，彻底蜷缩在张直的温热怀抱之中。
唯独张直显得一脸平静：“你继续说。”
“她，她喋喋不休的叫嚣着，说我闯入了她的家，还骂我扰了她的清净。”
“我当时软的站不住了，我不停的忏悔，表示自己无意冒犯。”
“可是，她……她……”严淑芳的语气愈发粗重，表情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杨晓兰一皱眉：“披头女鬼怎么了？”
“她撩起半边乌糟糟的头发，冲着我笑。她的脸颊已经腐烂。”
“她……她笑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波，还兴奋的说无意冒犯有什么用？说我来的正好，她也不想在那个院子里待下去了，她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严淑芳说到这里。
杨晓兰本能的离她远了一点。
在杨晓兰看来，那个披头女鬼就是在那个时候，上身到严淑芳的身上的。
杨晓兰的这一举动，张直看在眼里。
但是张直也没有责怪，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现在不明情况的杨晓兰或许还觉得严淑芳处于鬼身上的状态。
张直搂着杨晓兰的后腰，在她臀部轻轻的拍了拍，安抚道：“别害怕，目前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下一刻，张直看向严淑芳，问道：“严小姐，之后呢？”
“之后，那个女人目光挑剔的看着我，便在院落内跳起了舞。”
“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舞姿，看起来毫无违和感，但是那狰狞的五官，让我逐渐的迷失了心智。”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问我，让我回答她的舞姿美不美。”
“你怎么说的？”
张直问道。
“我……我没得选择。”
“我明白了，这跟黄皮子讨封一样。”
“你认可了她的舞姿，也就意味着那个披头女鬼跟你达成了某种协议。”
张直说道：“严小姐，她是不是让你给她做事？”
“没有，她并没有跟我提起出格的要求，而且我承认她的舞姿很美之后，她就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严淑芳语气哽咽，眼眶里面擎着泪水。
“我踉踉跄跄的逃出那座四合院。”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我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了。”
“那个时间，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凌晨一点吗？”张直询问，也带着最后的确认。
“嗯。”
严淑芳点了点头。
双手紧张的扼在身前，小心翼翼的对张直说道：“大师，我经历的就那些，那是我第一次碰到披头女鬼。”
“好。”
张直微微颔首。
荒山，乡村，腐烂却又怨气极重的女尸，舞姿……
这一切看似互不相连，却又存在着某种规则。
现在对于张直来说，问题不但没有得到好转，反而变得更加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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