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大，尹栖水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才发现白逐月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她，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
尹栖水：“不要~”她将尾音拖得长长的，故意作怪。
白逐月随即一脸可惜：“真的不要？虽说是有逗你的心思，但说出的话都是真的。
你当我的王姬，数不清的法宝丹药任你取用，仆人如云，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尹栖水怎么都不信：“你认真的？你喜欢女人？”
白逐月神色如常：“我之前的王姬，虽都是男子。但喜欢你？当然是真的。我们妖族，喜欢就是喜欢，又与性别何干。
是不是心动了？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尹栖水心中略有动容，当然不是为白逐月的许诺心动，而是为那句喜欢就是喜欢。
妖族，当真与人族不同。
她没有细细辨别白逐月此刻的心情，只问出自己的疑惑，“小红，小蓝，小绿？你有很多姬妾？”
如果真是这样，尹栖水就要骂一句大猪蹄子了！
这话不针对男女，但一想到在现代看到的那些宫斗剧，想起在方寸之地蹉跎一生的女子，就总觉得不公。
白逐月似乎是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语气也带上了认真：“他们的确是我的王姬，但我们妖族是多夫多妻制，他们不必为我守贞。”
尹栖水咂舌，终于明白白逐月说的妖族与人族大不相同了。
就拿多夫多妻制来说，这对妖族来讲，或许很正常。
可对她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见尹栖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白逐月还是不死心道，“所以，你再认真考虑考虑，怎么样？”
尹栖水惊恐：“不用了，哈哈。你是不是要睡床，我看我还是睡地板吧。”
白逐月见她果然还是接受不了，也就歇了心思，“也不用这么防备我吧，你既然不同意，我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再说，休息，当然还是妖身舒服。
”
说着，她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小兔，窜进被褥中。
尹栖水这才放下了心，她最终还是躺在了白逐月的豪华大床上。
兔子拱着拱着又窜进了她的怀里。
尹栖水实在拒绝不了毛茸茸，用脸蹭了蹭，又用手rua啊rua。
漫不经心地问道，“所有妖都是多夫多妻吗？”
白逐月动了动耳朵，这次发出的不再是咕咕声：“当然不是，你们人族不还有打光棍的吗？我们妖族也是啊。
当然还有些特殊的例子，就比如大雁一族就守着祖训，一生只能一人。
说起来，陛下也是，孤身多年了。
”
尹栖水好奇心愈重：“妖皇陛下也是大雁一族的吗？”
白逐月的爪子在她身上揉了揉，心满意足道：“
这倒不是,陛下是大妖怪，天上地下也只有他这一只九婴了。
只是陛下生活单调，心中除了政事，也只有打架一个爱好。
”
尹栖水握住兔子不安分的爪子，“九婴？”
她还记得曾在古书中看过的记载，《淮南子·本经训》就有高诱注解：“九婴，水火之怪，为人害，之地有凶水。”
九婴，原型是九头蛇怪，牛身龙尾，是上古凶兽。
但看妖界和白逐月这样子，妖皇陛下与书中只会为祸一方的凶兽大不相同。
比起祸乱一方，妖皇陛下喜欢打架的爱好实在是太微不足道。
但一想起明天的比试，这爱好就很要命了。
白逐月：“你可不要听说些人族的记载，就对不同妖族有偏见。
我们虽然遵从天性，但也自有是非观念，和人族并不差多少。
不然，即便妖界广大，无律法戒令，众族难调，也难修得起一座妖都。”
尹栖水自然听出了白逐月话中的意思，“说起来，小白你是妖王，原型怎么是只兔子？”
兔子不满地踹了踹她，“怎么，你歧视兔妖啊？”
尹栖水赶忙回答：“当然不是！只是妖皇陛下很厉害，而他的原型是九婴。
我以为，妖族的实力会跟他们的原型有些关系。
小白，倒是，又强大又可爱。”
白兔满意地咕了一声，“你说的没错，妖族的实力确实跟他们的本体有关系，越强大的族群，越是能生出大妖。
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总有出身弱小族群也能修成大妖的。
”
尹栖水侧了侧身，换了个舒服的躺姿，将兔子圈在怀中，“所以，小白就是那之一咯。”
白逐月也顺势换了个躺姿，“是也不是，我也不想自吹自擂，但现在这个也不算我的原型，你明日去问问其他的妖就知道了。”
尹栖水闻言笑了一下：“知道了，小白是最厉害的。”
白逐月下意识反驳：“陛下才是最厉害的。”
这倒是尹栖水有几分惊讶，想不到跟魔尊对战时，仍桀骜不驯的小白，也会有心悦臣服的时候。
尹栖水改口：“陛下第一厉害，小白第二厉害。”
“这就没错了。”说完，白兔没了动静。
她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小白，竟然已经睡着了。
还真是该打架的时候打架，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又可爱又凶残的小兔子。
白逐月睡着了，尹栖水却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明天的比试，看在小白的面子上，妖皇陛下应该不至于杀了她。
但受伤就不一定了，毕竟妖皇陛下的修为在那里，对战斗兴致又这么高，她还真不指望他能放水。
她在脑海中反复播放白逐月和谢不平对战的场景，学习着他们的对战技巧，将一帧帧暂停又重复。
最后她还是决定学个精髓就好。
如果将白逐月的戟换作剑，那二人的距离势必要缩短，为了弥补这个差距，应该先露出破绽，或者是虚晃一招。
她思忖着，直到快要天明，她才小憩了一会儿。
修仙之人，到她这个境界，虽不再需要休息，但疲惫之时，总希望能有个什么都不想的时候。
因而修士也会睡觉，或者换成打坐亦可。
她看着天色，一把将白逐月摇醒。
兔子暴躁得四处乱踹，缓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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