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圆圆向他答谢，之后就和李响、韩小风一起走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人依然坐在位置上，池靖环顾四周，问谭睿：“你们准备在这里一直坐到十二点？”
谭睿回答：“不然呢？现在距离午夜也不过一个多小时，与其去宿舍里面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陌生室友，倒不如待在这里，好歹环境还熟悉点。”
宋卓然用力点头，十分赞同谭睿的看法，这个动作换来了谭睿一个大白眼。
“那你们待在这吧，我走了。”
“你干什么去？”
池靖左手轻轻拍了拍肚子：“下午没吃饱，找点东西吃。”
谭睿的表情已经充分表达出了她的心情。
她几乎想吼人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口吃的呢！这情况出门分分钟就被吃了好不好？
接着，杨开霁也站了起来，跟着池靖一起向外走。
“杨开霁，你也饿了吗？”谭睿问。
杨开霁脚步不停，这会已经快走到了门口，他点了点头。
域中两大靠山纷纷出发觅食，谭睿不禁多想了起来。
难道……不吃宵夜会死吗？还是说待在教室里会有危险？她有点坐不住了。那头一看，宋卓然也慌里慌张的样子，眼神都跟着杨开霁走远了。
“你是对我有多不信任？”谭睿心下不爽，“就算他们俩都走了也不用露出这样如丧考妣的神情吧，你被周圆圆吓过之后是不是看谁都像她。”
宋卓然歪着头看她，很勉强地笑着说：“那你信任我吗？”
灯管在他说话间闪了闪，黑暗在一瞬间出现又迅速消失，宋卓然的紧张表现落在谭睿的眼中，要多不正常就有多不正常。
本来还挺放心的，确定宋卓然应该打不过她，但在这种氛围加持下，现在有点不确定了，谭睿抓起圆规对着他：“你最好冷静点。”
……
楼道间的灯有点黯淡，是暖黄色的，墙壁上并不算干净，留着很多大小不一的脚印，有的地方露出了墙皮，上面结着几道蜘蛛网。
池靖大概扫了一眼，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下到一楼，往左手边一拐，再走十几米就是教师办公室。池靖不知道张清河的办公室是哪间，于是停下了步伐。
身后的脚步跟了上来。
“哪一间？”池靖头也没回地问。
杨开霁脚步不停，“跟我走吧。”
其实跟杨开霁一起相处的感觉很舒适。他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从蒋柔柔的课桌上发现线索之后，他们二人都明白，突破的地方在于张清河，语文晚自习结束后，池靖本打算自己跟着张清河，好打探一下他的办公位置，但刚站起来就看到杨开霁已经出去了。
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当时为什么要出去。”杨开霁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池靖有些反应不过来。
“英语课。”
“你说这个啊……”池靖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是想问自己为什么在英语课上想要出去，为此还被英语老师盯上了，差点就出事了。
但这个问题池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毕竟他一个新手，什么依仗都没有，要强行解释的话，只能是失了智吧。
他摸了摸鼻翼，眼睛望着左手方向。
“我……我是因为……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那你后来也没有问我。”杨开霁依旧没有转身，“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出现了一些怪物，不难对付。”
不难对付？池靖对这个词表示怀疑。杨开霁说的不难对付也许就是对他而言，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他莫名有些烦躁。
杨开霁似乎藏着很多心事，没有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他也不愿意说出来。
即使他们共同相处了几年，他也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的内心。
也许在杨开霁看来，池靖无需知道他的过去，也不会参与他的未来。
杨开霁对这些纷乱的想法一无所知，他留给池靖一个无声的背影，就像他留给所有人的感觉，你只能远远跟着他，不要妄想与他同行。
池靖忽然拍了下脑袋，意识到自己的逃避行为有多么幼稚。
即使对这个表哥不感兴趣，他也必须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这些事，只能去问杨开霁。
无论杨开霁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拒绝谈论起过去，他都必须打破这个局面。
池靖左右思量，稳妥起见，还是要先试探一下杨开霁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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