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油香混着肉香往田甜鼻子里钻，她鼻尖耸动：“这是牛肉火勺，我小时候吃过，后来去京城，见到了驴肉火烧，又在别的城市见到了馅火烧，焰火烧，油酥火烧，我才知道火烧分好些种，然后呢，这个不是火烧，是火勺，勺子的勺。”
“大家都知道，我们这嘎达的菜都是便宜大碗，这火勺倒是精致。”田甜说着抬头问摊主：“大爷，这多少钱一个？”
“六毛。”
大爷端起烤盘滤掉里面的油，问：“你来几个？这一锅是十八块钱，三十个。”
田甜闻着这股香味儿舔了舔唇，道：“我要四个，”又跟大爷以及直播间的水友解释：“这早市好吃的多着呢，我得量少而精，我想什么都尝尝。”
说话的功夫，大爷将刚烤好的牛肉火勺用草纸包好装到袋子里递给田甜。
田甜把钱给大爷，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大爷看到现金当即荡开笑容：“哎呦，现金好，现金好。来，丫头，找零。”
“谢谢大爷。”田甜接过钱，把火勺挂在举着云台的尾指上。
直播间里，一群人看着这个金灿灿的小火勺流口水：
“吃一口，看看里面什么样的。”
“这个一定很酥脆吧！”
“想吃！没有火勺，我吃个火烧吧。”
田甜摸了摸袋子，道：“一会儿吃吧，刚出锅还有点烫。”
她继续往前走，就看到硕大的一尺多长比自己手腕还粗的大油条，她眼睛都圆了，跑上前问：“阿姨，这油条怎么卖呀？”
又跟水友们说：“我都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大的油条了，之前吃的都是又细又小，吃起来虽然酥脆，但是里面不宣软，一点儿都不好吃。”
炸油条的阿姨笑呵呵地说：“我们的油条当然是又大又好了。这油条啊，八块钱一斤，”她看眼田甜那小细腰，又道：“你要是自己吃，来一根就行。”
“来两根吧，我跟哥哥一起来的。”田甜看着阿姨称重，两根大油条就有半斤多了，她付了钱看向后面的豆腐脑，“豆腐脑咋卖？”
“一块一碗，还有豆浆，都是一块钱一碗。”
田甜纠结了一瞬，道：“给我一样来一个，豆浆要糖。”
“好嘞。”阿姨麻利儿地给她把东西都装好。
田甜把不怎么重的油条跟火勺都放在一起，没拿云台的那只手拎着豆腐脑跟豆浆，手心里攥着钱继续往前走。
拳头大小的麻团，两块钱一个，五块钱三个，韭菜盒子一个块钱一个。
田甜一样来一个。
烧饼，红糖白糖原味，带馅的不带馅的，都是一块钱一个，三块钱四个，五块钱七个。
烧饼就来了三块钱的，每样来一个，回去跟表哥分着吃，都能尝一口呢。
烧麦十二块一笼，那笼子比小笼包的笼子大了不止一圈，十几个烧麦一装又是一兜子。
田甜数了数手里的钱就剩三块了：“算了今天不吃烧麦了，还有三块钱，我们看看吃啥。”
“哈哈哈！你买快了吧！”
“瞧瞧甜甜这一脸纠结的模样，没想到你还是个隐藏的小吃货。”
“我怎么觉得这丫头不跳舞了，再上回了老家，这会胖不少呢？”
田甜对与说她要胖的弹幕视而不见，继续往前走，做韭菜盒子的，玉米饼的，比油条还粗还大的大麻花也才三块钱一根。
肉丸子十五一斤，菠萝十块钱俩，蜂蜜枣糕八块钱一斤……
田甜逛着逛着，闻着一股又一股的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就受不住了，她看看前面还看不到头的早点摊子，说：“哎，我饿了走不动道了，我们回去吧。”
“哈哈哈！你是馋肉丸子了吧？”
“刚才看到肉丸子都走不动道了！”
“你就三块钱了，人十五一斤，你能买到吗？”
田甜气鼓鼓地瞪他们，圆圆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好看：“小瞧我不是？小瞧我大东北人的心眼儿了不是？三块钱那也是能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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