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陈药儿被陈杏林点了一下，便醒了过来。
许久没有睁开过眼睛，陈药儿被病房里的灯光刺到，急忙拿手遮住了眼睛。
看着陈药儿的动作，杨靖就像是看到了一只稀世珍兽一样，不敢出声打扰，害怕吓到陈药儿。
陈药儿透过手腕边缘，终于适应了光线，慢慢拿开了手，便看到了杨靖。
“赤狐靖王？”陈药儿惊讶道。
“什么？”杨靖不解地看向陈药儿，轻声道。
只是伴随着陈药儿开口说完第一句话，陈药儿对于梦的记忆迅速消失地干干净净。
“杨靖。”陈药儿开口，便委屈地撇了撇嘴。
“我在。”杨靖拿着陈药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温柔道，“我在呢。”
“你没有。”陈药儿委屈道，“但是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一直告诉我，不让我太相信林蒿的。我没有听你的话，所以，都是我自己的错。”
“没有。”杨靖轻微地摇了摇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百密一疏，没有想到她那么大胆，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还有朱青青。”陈药儿道。
“没事了。”杨靖安抚道，“她们都死了。”
“什么？”听到杨靖的话，陈药儿愣了一下。
“她们联合起来害你。”杨靖道，“证据确凿。我本来只打算先给她们一个无期徒刑，以后再慢慢惩治的。谁知道，入狱后不久，她们便相继自杀。应该是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有所愧疚吧。”
“对我做的事情？”陈药儿顿了一下，悲愤道，“那确实需要自杀才可以谢罪。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朱青青的设计，是她让傅程程嫉妒我。
只是傅程程自己也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欺负我。”
“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杨靖道，“再不离开你半步。”
“我以后会听你的话。”陈药儿道，“不再轻信其他人，除了你。”
“你会原谅我吗？”杨靖忐忑道。
“你怎么了？”陈药儿不解道。
“我没能保护好你。”杨靖道，“你只说坏人的不是，可是坏人会对你动手，都是因为我。现在的我，身边可能有更多危险。
所以，你会原谅我，不离开我吗？”
“坏人做坏事是因为他们心坏。”陈药儿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认为这句话是不对的。匹夫无罪，怀璧也无罪，真正有罪的是那些嫉妒别人、迫害别人的人。
所以，我不怪你，也不会因此放弃你。”
“你怎么那么好？”杨靖双眼含泪，哽咽道，“好到我感觉自己都快配不上你了。”
“生病的是我，你还要我哄你吗？”陈药儿无奈道，突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杨靖担心道。
“我，我生了一个孩子！”陈药儿道。
“我知道。”杨靖安抚道，“我已经让无名安置好他了。”
“让无名？”陈药儿道，“他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杨靖道，“你受苦了。整个孕期我都没能陪你，所以我要补回来。”
“是个男孩。”陈药儿道。
“嗯，我知道。”杨靖道，“恭喜你，当妈妈了。”
“也恭喜你。”陈药儿道，“我想看看他，你去把他抱过来，好不好？”
“我让无名把他抱过来。”杨靖道。
“不行。”陈药儿道，“我想看你抱他，我想看你当爸爸的样子。”
“好吧。”杨靖起身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就过来。”
“还有。”陈药儿道，“先别让其他人进来，我虽然恢复记忆了，但是还有些混乱，所以，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你，失忆了？”杨靖担忧道，又坐了下来。
“现在已经没事了。”陈药儿弯了弯嘴角道，“你赶紧过去抱孩子。”
“你确定没事？”杨靖不放心道。
“要我起来给你跳个舞吗？”陈药儿没好气道。
“我信你。”杨靖急忙道，“那我现在过去？”
“嗯。”陈药儿道，摆了摆手，“赶紧去吧！”
杨靖无奈，起身离开。
确定杨靖离开，陈药儿终于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纸巾，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陈药儿把包着血的纸巾，藏在了垃圾桶的最底下。然后虚弱地躺了下来，不见一丝刚才在杨靖面前欢脱的身影。
“爸爸，妈妈，哥......”陈药儿捂着嘴小声哭了起来。
陈药儿清晰地记着朱青青和林蒿说的每一句话。
原本幸福的生活，原本林蒿也是幸福生活里的一个环节，究竟是怎么回事，才会让原本幸福的生活轨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自己的错吗？如果自己没有喜欢上药学，只是浑浑噩噩的打卡大学生活，混一个毕业证，然后回去继承自己家的超市。那样，是不是爸爸妈妈都会在？是不是陈杏林和林蒿，也都会在？
现在没有了，所有的幸福生活的环节都消失了。就连林蒿，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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