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悦才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变成了电灯泡，还是500瓦那种能照瞎人的大灯泡！
她还沉浸在和江安晚吃情侣烤肠的喜悦中，哪里能注意到别人的眼神？
陆璟无视白悦悦的挑衅，他看着江安晚嘴角的油渍，默默拿出了纸巾。
白悦悦：大意了。
“谢谢。”
江安晚实在是心痛一块多一张的纸巾就这么被她拿来擦嘴，想了想，她直接把纸巾撕成两半，然后，在陆璟直勾勾的目光下，把另一半纸巾给了白悦悦……
白悦悦：她就知道！江安晚还是最爱她的！
要不是现在嘴上有油，她都想抱着江安晚直接啃一口了！
几乎是耀武扬威般，白悦悦还把那半张纸巾拿到陆璟的眼皮子底下晃悠，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角，“哎呀，安晚给的纸巾擦得就是干净啊……”
江安晚：“……”
陆璟：“……”
冯又妹：“……”
江安晚朝冯又妹笑了下，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她今天出门忘记吃药了。”
陆璟毫不留情地扯了下嘴角，语气凉薄，“她确实该去看看精神科。”
精神科……
江安晚脸上的笑意一僵，她小心地观察着白悦悦的表情。
白悦悦朝陆璟瞪眼，声音在他黑沉沉的目光中逐渐降下去，“喂，你才脑子有……”
江安晚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白悦悦脸上的羞恼做不了假。
要是精神病人被人这样说，最开始的反应肯定是手足无措然后强装镇定，不可能像白悦悦的这种表情。
这么看来，白悦悦还不知道自己患有精神病？
想来是她家里人还没告诉她，目前白悦悦也没有过发病的症状，不然她不可能不知道。
前一世白悦悦又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江安晚记得很清楚，她和谢素云是在大年初一自杀的，那本该是个阖家欢乐的日子。
能让两个人同时发病，是外界的什么因素刺激到两个人，才让她们同时发病……
一想到现在无忧无虑的白悦悦最后惨死在冬夜的结局，江安晚的心情瞬间就低落了。
陆璟第一时间察觉到女孩的变化，他直勾勾地盯着江安晚，带着审视的目光挪向白悦悦。
刚刚他一直在观察着江安晚，很确定，她就是看到白悦悦后情绪才变得低落的……
白悦悦心大，她根本没发现江安晚的变化，就算发现她不开心了，也只会怀疑是不是她没有吃饱才会这样。
快速地把最后一口烤肠塞进嘴巴，白悦悦拉着江安晚的手，“我们快点走吧。”
虽然是江安晚摆摊，但是白悦悦还是第一次体验她比江安晚还迫不及待。
“好。”江安晚从自己的低落中抽离，她朝着冯又妹摆手，“阿姨，我们先走了。”
“诶，好。”
冯又妹笑眯眯地和几人告别，看着陆璟时不时低着头和江安晚说些什么，惹得女孩眼睛都笑弯了。
而看到江安晚被自己逗笑，他冷硬的表情瞬间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还有宠溺。
落日余晖洒在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上，冯又妹几乎看痴了。
过了许久，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她才涩然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冯又妹沉沉地叹了口气，用那双皱巴巴干枯得像稻草一样的手擦了擦眼角，又像往常一样，木木地站在原地，等着顾客上门。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江安晚记得她们到夜市的时候天边还挂着红霞呢，结果几人吃了根烤肠，来到他们的摊位的时候，天边的那轮火球已经到山下了。
天黑了，夜市的人流量也逐渐多了起来。
江安晚选的摊位在夜市最里面，路的尽头。
一路走来，江安晚也不是没有的发现，这里的人流量明显比刚进来的那里少很多。
果然做生意出了手艺，最重要的还是位置。
看着周围那些闲得在刷短视频的摊主，江安晚沉沉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之前她来这考察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好的位置租金贵就算了，关键是早就被人家给抢走了！
像刚刚冯又妹那个位置，在夜市进口处，那的租金要700一个月。
黄金地段，人流量最大的入口处，不仅租金贵，摊位还得靠抢。
江安晚猜测，像冯又妹那种情况，应该是在这做了很久的生意。这种“老油条”应该是有自己的人脉，不然，哪里能够抢得到这么好的位置？
江安晚没有人脉，也没有钱，对于那种好地段也只有眼巴巴羡慕的份。
位置越好，价钱越贵，可想而知像江安晚这种摊主比客人还多的位置能有多便宜。
她找到城管的时候，他只象征性地收了50块钱。
不过虽然便宜，对于江安晚来说这也是一笔巨款。
心里早有准备，可当她直面这种差距的时候，江安晚心中难免空落落的。
好的摊位一个小时的营业额恐怕比自己一个晚上的还要多！
白悦悦还处于亢奋阶段，“哇，安晚，这个位置好好啊！”
江安晚疑惑皱眉，“为什么？”
“这里很空旷啊，不会像前面那么挤。”
她不喜欢人太多，一不小心就发生了踩踏事件，就像这样，人少了，空气都清新多了！
江安晚：“……”
妹妹，空旷，就代表着我们赚不到钱啊！
江安晚内心狂怒，可看着白悦悦那傻白甜的样子，她又说不出口。
算了，待会就能让孩子被社会毒打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
耳旁传来独属于少年的嘶哑低沉的嗓音，惹得江安晚身子一阵酥麻。
对上陆璟黝黑的眸子，里面是他对自己毫不掩饰的信心。
看着这样的眼神，江安晚的心也平静下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她也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场景吗？
江安晚在心里安慰自己。
“我也是这么想的。”江安晚朝着陆璟露出一个笑，她要对自己有信心呀，况且就算这里的位置不好，她至少也能赚点钱，总比光想不动要好。
江安晚坚信付出就会有收获，虽然位置不好，但这已经是她当前的最优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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