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殷落尘放下了手：“那么，我不会用你给予我的力量，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来击败你。”
“啊，自便就好。”甘泞说道，他不知什么时候从混沌之书中抽出了鞘伏，做出了拔刀斩的姿势。
虽然他跟他们说他将失去所有的力量，但他却也没说过他不会反抗。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过多的话语，此刻的他们再多一句话都显得无比多余了。
“绝命式。”
甘泞平静的说道。
殷落尘的胸口毫无征兆的绽开了一朵血花。
鞘伏的锋利度再加上绝命式那无解的出招方式对于此刻力量仅比一般人强上少许的殷落尘来说绝对是一记大杀器。
殷落尘几乎不存在任何击败甘泞的方法。
他无力的倒了下去。
而甘泞的脸色也一白，吐出了一口血。
绝命式确实逆天，即便是没有任何力量的甘泞也可以使用，但这并非没有代价。
尽管代价相对于结果来说很小，但依旧存在。
但事实上也无所谓了。
反正他也……
甘泞跨过殷落尘，径直的走向月神学院的界壁。
“哥！”殷落尘趴在地上大喊道：“为什么……你不杀了我？”
“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们一家，况且你不也没想杀我吗？”甘泞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吗？”殷落尘苦笑道：“哥，你知道吗？我啊……从来没有恨过你，哪怕这些时日以来你已经做出了那么多事也一样。”
“是吗？”甘泞说道。
说实话此刻的他并不是太能理解这种东西，但事实上这也并非不能理解。
因为殷落尘的天性便是如此，犹如天空一般的广阔胸怀。
“但是啊……”殷落尘的脸上留下了眼泪，他的神色变的无比痛苦：“我真的……很想恨你！”
甘泞对他的父亲，甘泞对他的家庭所造成的影响，又岂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的？
但是，对于甘泞，殷落尘恨不起来，真的恨不起来。
就如同甘泞明白自己是错的一样，殷落尘也明白，面对甘泞自己家并不占理。
所谓的对错永远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甘泞亏欠殷落尘一家，殷落尘一家也未必不亏欠甘泞。
就如同甘泞一样，正因为殷落尘看的太清了，所以他才会如此痛苦。
“接下来……才是对于你最终的试炼啊。”殷落尘说道。
“啊，我明白。”甘泞说道。
人们总是不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但是当第一个人吃了螃蟹之后，后续就会有无数的人前来分一杯羹。
殷落尘，他作为第一个敢于挑战甘泞的人，实际上也就是在为那些不敢上的人壮胆，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所有人，甘泞真的不再拥有那样的力量了。
“抱歉。”殷落尘说道，他闭上了眼睛，脸上全是泪。
他又怎么可能看不清这些事情呢？他是故意的啊！
“无妨。”甘泞说道：“作为人生最后的帷幕，这样的场景大概还是蛮精彩的吧。”
“谢谢。”甘泞说道。
他毫不犹豫的踏出了月神学院的界壁，重新回到了玄灵大陆的主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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