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o章：力之所向，一往无前
半个时辰之后，穆枫的头顶雾气蒸腾，脸色苍白，双唇紧闭，显然已经接近体能的极限。
站在旁边的步雍眉头紧锁，脸色阴晴不定，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穆枫，那颗早已波澜不惊的内心，此刻却反复不已。
从青龙密卫到金龙密卫共三十五年的时间，步雍见过很多天才。毕竟皇室的密卫成员是从整个帝国境内搜来的具有上品灵根的修武奇才。但眼前的整个穆枫，虽然不能开辟灵根，但其修武天赋却越了他所见过的所有人。
两个月时间，开辟十条经脉，而且用的还是一品灵果赤丹珠，这种恐怖的修炼度，是步雍想都不敢想的。当年他开辟十条经脉用了半年时间，而且从第五条经脉起，用的就已经是二品灵果，甚至还用了两枚二品灵丹。如此算来，穆枫的度已经他三倍不止。
但更让步雍震惊的，还是穆枫对经脉元力运用。开辟经脉是一回事，运用经脉中的元力是另外一回事。从刚才蛮力劈巨石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懂如何运用元力。
但仅仅半个时辰过去，这小子居然已经学会了运用元力，这是何等天才？
修武一道，最重要的就是天赋。
步雍相信，即便是穆枫不开辟灵脉，仅靠开辟经脉也足以在三十年之内越他。
是福是祸？步雍内心纠结不已。
穆枫这小子虽然口口声声忠于自己，甚至还拜自己为师，但从他的眼中，步雍能看出那种自内心的高傲，和不甘人下的倔强。若有这样敌人，步雍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只不过现在……
人都是有私心的。假以时日，等穆枫的实力远自己，是敌是友就很难说了。
“扑通……”
再也撑不住的穆枫一屁股蹲在地上，咬着牙粗喘到：“师父，我撑不住了。”
步雍收回思绪，淡淡扫了一眼：“休息吧。”
听闻此言，穆枫如释重负，仰面躺在雪地上，大叫一声：“爽……”
步雍紧皱的眉头忽然松开，嘴角露出淡淡一丝笑意：穆枫这一声怪叫，倒是显出了他的真性情，绝对不是虚伪造作、阴险狡诈之辈。再想起平日里关于他的见闻--为了救活姨娘，宁可卖身为奴，算得上有情有义的男人。还有，这小子曾经还给了自己一枚子午墨阳果，这可是价值百万金币的宝贝。
想到这里，步雍心中再无芥蒂，信步向前走了几步，远眺银装素裹下的崇山峻岭。
“师父，这里景色很美啊！你站着别动，我给你画副画如何？”
不知道什么时候，穆枫已经站在了步雍身后。
“哦！你小子还会画画？”
“嘿嘿！马马虎虎！您别动，很快就好。”
穆枫后退几步，拿出纸笔和木板，迅画了起来。
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在步雍站的不耐烦的时候，画作已经完工。
“师父您看，满意不……”
步雍随手将画拿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便被彻底震惊。
“这……这是你画的？”
“嗯？还行不？”
“好！很好！”
步雍甚至有点激动，额下的络腮胡子都在忍不住颤抖。
那是一副写意山水图，只见漫天飞雪之下，群山凄凉，古木沧桑，孤鸟惊飞，黑袍武者矗立山巅。整版画不过四十厘米长，却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了壮阔、苍茫、孤独、雄浑和霸气。
“你……你小子，干嘛画我的背影。别人看了谁知道是我。”
步雍激动之余，却颇有些遗憾。
“师父，画作讲究的是意境，这不是写实。”
步雍不懂绘画，但穆枫说的他大概能明白，而且眼下这幅画确实让他非常满意。征战天下数十年，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有意境的作品。
“呵呵，你小子，即便是不修武，靠画画也足以养家糊口了。好，这幅画我收下了。”
步雍说着就要将图画收到戒指里。
“等等……我再添几个字。”
穆枫说着拿过画，先在左下角写了个“枫”字，然后歪着脑袋研究了半天，最终在画的正上方，写了六个大字：江山远、天地阔。
“嗯，很好。”
步雍满意的将画收到戒指中：“看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走，继续锻体。”
…………
寒风如刀、飞雪如沙。
白茫茫的雪地上，穆枫持刀而立，不动如山，浓眉之上，残雪如霜，黑袍已经被白雪覆盖。
“呼……”
伴随着突兀一声巨响。三十米外一块千斤巨石凌空而起，以雷霆万钧之势砸了过来。
杀！穆枫一声暴喝，双脚点地，挥刀而起，顷刻间杀气四溢。整个人化成一道残影，迎着巨石爆射而去。
“铛……咔……”
二百斤重的长刀应声而碎，巨石也从中间被暴力劈开。一时间，碎石四溅、残刀飞舞，煞是壮观。
“力之所向，一往无前，你还是慢了。”
步雍纵身站到穆枫面前，脸色凝重，杀气磅礴：“无生刀决一旦施展，就没有退路。你记住，力之所向，一往无前。无生刀决里，没有任何一刀是用来防守的。不论对手强大的何种地步，不管对手用的什么战技，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方式进攻、再进攻、再进攻。明白了吗？”
“明白、师傅。”穆枫神情庄重，表情肃杀。
“好，我现在教你无生刀决第十二式，看好了。”
歩雍闪身跃出十米之外，无生刀斜劈而出，磅礴的元力和杀气将周身三米之内的飞雪震的如沙尘般飞溅。
虚空一声尖锐的啸叫，歩雍身形似电，刹那间冲出三十米，身后飞雪尘沙急盘旋而舞。本就寒冷的山巅似乎瞬间又降低了几度。
“唰、唰、唰……”
刀光变幻，气势骇人、杀气磅礴，四十米外的穆枫被刀风割的肌肤生疼。
无生刀决的每一式，都是一套组合招式，连绵不绝的竭力强攻，不死不休。
啪。歩雍收刀而立，周身十米的飞雪这才缓缓落下。
“出刀，进攻。”歩雍冷冷的喊了一声。
穆枫应声而动，从地上拿过一把备用的长刀，脚尖点地，纵身而起，朝歩雍冲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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