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深一眼笑意扫过来,“你很满意?”
温知瑶神色正经,“比较满意。”
……
到了外公家,林东接了一个电话,在小区入口处拦住一辆小货车,和司机交谈了几句,在货箱里搬下一盆罗汉松。
这颗罗汉松长得极好,枝繁叶茂欣欣向荣,松枝挺而直,松叶螺旋而生,顶芽翠绿,雌球花稀疏成对盛开,看起来品相极好,价值不菲。
周天清素来喜欢摆弄这些花草,这份礼物倒是送在了他的心坎上,老爷子啧啧称奇,围着罗汉松看了许久,果然喜欢得很,嚷嚷着要去书房里腾个地方摆起来。
林东把罗汉松暂时放在了阳台上,傅宴深和他又交代了几句,林东神色匆匆,想来又有什么公事要办,很快就离开了。
这会儿时间已经到傍晚,落日斜挂在半天腰,日光正盛,霞光肆意,云彩被照得金黄。
温知瑶瞧着那盆在阴影处威风凛凛的罗汉松,扒着花盆边缘,把它往阳台中央拉了拉。
“做什么?”傅宴深目光落在她因为用力而变得绯红的指尖上。
“给它晒晒太阳。”温知瑶四周看了看,从一旁的盆景中拿起一把小铲子,半蹲下来吭哧吭哧给罗汉松松起土来。
“你这个人真狡猾,自己偷偷给外公带了礼物,害得我两手空空的过来。”
听着她的小声嘟囔,傅宴深挑挑眉,“不是你自己忘记带?”
温知瑶哼了一声,铲的更加卖力。
“这盆罗汉松是我松的土,也算有一半是我送的了。”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例行嘲讽地嗤了一声。
天空被落日烧的滚烫,温知瑶在阳台上蹲了一会儿,额角便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在盆中又翻了两下,才站起身来,刚刚蹲的久了,方一起身就觉得头晕眼花,眼前都是马赛克。
见她踉跄,傅宴深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抬手一拉,让她倒在自己怀里。
他抱住怀里的女人后退一步,重新坐回椅子上。
“撑什么能。”
温知瑶缓了缓神,视线才回复清明,就听见他的嘲讽,靠在他身上咬牙切齿,隔着单薄的衬衫面料,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男人也不恼怒,只是半眯起眸,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温知瑶,不想活了?”
这样威胁的话,听多了她反而不怕了,温知瑶吊起眉梢,挑衅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傅宴深眸光沉沉看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下一秒,怀中人羞愤地推了他一把,潮红从皙白的脖颈处往上蔓延,直到耳根脸颊。
远远看来,他们两道身影交叠依偎在一起,真是浓情蜜意,恩爱非常。
阳台门外,周天清手里拿着一袋植物营养液,眼角的皱纹都笑得舒展开来。
亏他还担心这个臭小子不解风情,像个冰冷的木头。
真是杞人忧天。
“外公,怎么不进去?”宋廷安被派来搬盆景,他找到手套戴好,一上楼就看到老爷子神神叨叨站在阳台外,满脸慈祥。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回头对他比了个“嘘”的噤声手势,往里面努努嘴。
宋廷安莫名其妙,顺着往里一看。
他哥哥嫂子正在里面卿卿我我,旁若无人。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而且这画面看着属实有点诡异。
“走走走,别打扰他俩。”周天清把营养液往他手里一塞,像赶小鸡崽一样往楼下轰他。
“……”
宋廷安无语,跟在老爷子身后走了几步,才不确信地开口问道:“里面那个,真是我哥?不会被夺舍了吧?”
虽然知道傅宴深对温知瑶很满意,但在他面前,他俩一直也没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
尤其是他哥,一直还是那副冷心冷情的模样,看着就不食人间烟火。
当面看见他哥这副模样,宋廷安有些恍惚。
老爷子停下脚步,往他头上一敲:“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看了宋廷安一眼,满眼嫌弃,摇头道,
“你孤家寡人一个,懂什么?白瞎了你妈留给你的这副好相貌,连个女朋友也找不到。”
宋廷安愤愤不平,他怎么找不到女朋友了?
他是挑剔好吗?
想和他宋廷安在一起的人,可是从这里排到法国去,是他眼光高,谁也没看上。
不过看到周天清嘴里埋怨,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意,宋廷安也跟着笑了,嬉皮笑脸道:
“外公,你可别指望我,我结婚的事八字都没一撇。抱外孙这种事,你还是指着我哥努力吧。”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你之前还担心我哥欺负温知瑶,把人吓跑了呢。”
周天清叹了一声,微微摇头
“你哥那副模样,你还能不知道?不管对着谁,都是一张冷脸,我怎么能不担心?”
宋廷安勾了勾唇角。
这确实是,他哥虽然长得好,但周身的寒气能把人冻死,正常人家的小姑娘谁敢嫁给他,也就温知瑶这样神经大条,热烈执着的女人,才能不管不顾的靠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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