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纪希猛地翻身坐起，哭着喊着：“我让你走开！你别管我！别在这里看我的笑话！”刚开始还是哭喊低吼，到了后来声音越来越低，她整个人也仿佛被抽走了力气，委顿地瘫坐在大床上，抽抽噎噎地低喃，“求求你，算我求你，别这样对我，别这样……”
后面两句，也不知道是对她程妈，还是对尚未回来的商祁延的。
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她这个样子，程妈实在心疼得有些不忍看。下意识把目光一转，就看到门口处立着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外头射进来的所有光线。
“少爷？你回来了。”
程妈喊了一声，床上的纪希听了，身体立刻就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朝门口一看，果然是噩梦里缠绕不休的那个男人，居然已经回来了。
商祁延已经在门口站了几秒钟，刚刚是听到纪希的哭诉，一时心疼，就愣在那里没有马上进来。
现在被程妈发现，才缓步向里走去，边走边：“程妈，你去把她的粥端过来。饿了这么久，怎么也让她吃一点。”
生怕他们之间又起什么冲突，程妈不放心地把目光在他们中间绕了两圈，在一抬头看到少爷不悦的目光，终于低下头，答应着出去了。
眼看着程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纪希惊得几乎从床上立刻跳下去。
男人的身影朝着大床步步逼近，昨屈辱恐惧的一幕随着他的身形靠近也逐渐清晰。纪希终于耐不住这种折磨，猛地抽身坐起，把被子围在胸口，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床脚，哭着对他喊：“你别过来！”
“希……”
轻轻地喊了一声，商祁延的脚步猛地顿住，只敢隔着距离在不远处看着她。他低低地：“你别这么怕我，我……”
话到一半，又无趣地咽了回去。事情搞成现在这样，他还能什么呢？
最最不该的事，他做都做了，再向她解释自己当时的心情，在她看来，恐怕只是狡辩和借口？
再，那些辞连他自己都无法服，又怎么能用来祈求纪希的原谅？
看他没有走过来，纪希紧紧揪着的一颗心才算稍微放了下来。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房间正中的男人，那一眼里的恐惧和绝望，让商祁延几乎移开目光，不敢和她对视。
他偏过头之后，纪希苦笑了一声，才开口：“商祁延，你还是出去，我现在没法面对你。”
“希，我知道我不对，我现在不会伤害你，我只希望你不要怕我。”
怕？
当然是怕，但怕还只是其次。
纪希缓缓摇着头：“商总，你不懂，我现在最难受的不是怕。昨、昨你那样对我，我觉得我简直不是个人，就是你手里的一个玩具，一个泄欲的工具。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受过那样的侮辱，就算是你也不行！可你、可是你分明就是知道的，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那些事，想起自己是怎么贱……”
到最后，女孩又忍不住哽咽起来，商祁延不管不顾，两步奔到了她的床头，抓住她一双挣扎的手，强势地：“我不准你那么想！希，我伤害你是我不好，你骂我打我都行，但是千万别胡思乱想！你、你在我心目中是最纯洁的女孩，你怎么能……”
怎么能自己贱？
可是这些话听在纪希耳朵里，只觉得无比讽刺。
纯洁？
哪个纯洁的女孩，会在男人面前一件一件剥光自己的衣服，然后被他压在镜子前面，疯狂地侵略？
纪希知道，自己早就不干净了，从被商祁延占有的第一起，就再也和纯洁扯不上任何关系。只是从前，还有自欺欺人的所谓自尊，但这次，这点自尊也被商祁延彻底踩碎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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