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醒了，随时下楼通知我。”
“是。”
等商祁延走后，她来到纪希的床头坐下。看着沉睡不醒的姑娘，肩膀上伤痕未消，心里不由一阵碎碎念。
少爷也真是的，明明对纪姐挂心的要命，可又每次都要把她往死里折腾。刚刚看到少爷憔悴得像是换了一个人，她真的有些不忍。但是此时看到纪希，又忍不住觉得，少爷实在是自作自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大概人在睡梦中也要第六感。商祁延离开之后，纪希的睡颜放松不少，还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
程妈看得摇头，起身帮她盖卷到一边的被子，可是一拉被角拉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
皱着眉头仔细查看，这才发现，是纪希后腰上的伤口渗出来的鲜血，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和被子结成了一块，上面还有黑色的血痂，看起来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少爷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把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欺负成这样子。
轻轻地把被子揭下来，血痂跟着脱落，她的伤口又流出鲜血，疼得她在梦里也皱了皱眉，还缩着身子直躲。
程妈也不忍心，狠下手把被子撕下来，正要起身去找纱布帮她处理伤口，正迎上吃完饭回来的商祁延。
少爷吃得还真是快，这才过去几分钟，居然就吃完回来了。
“你干什么去？”不等程妈问好，商祁延已经皱起眉头问。
“噢，我是要去……”
正要解释一下，商祁延偏头向纪希一看，立刻发现了雪白被单上的血迹，还有她腰上嫩红狰狞的伤口。
凌厉的眼眸微眯，商祁延转向程妈就是恶狠狠的质问：“你对她做什么了？”
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程妈本能地瑟缩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我、我没干什么呀……”
商祁延长腿一迈，两步就跨到了床前，指着纪希身上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又破了？你还敢，你没对她做过什么？”
“这……”
心里发着抖，程妈战战兢兢不出话来，商祁延冷声：“不管我怎么对待她，你都得给我记住，她是你的主子，你要做的是尽心尽力地伺候她。现在除了这种事，程妈，看在你在商家年份够多的份上，我不难为你，收拾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出去。”
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程妈一下子就红了眼圈，抽抽搭搭地：“少爷！我真的没有对纪姐做任何不好的事！她的伤口破了，是因为原来流出来的血粘在了被子上，我没办法，只能把被子撕下来，这才又流血的！”
“真的？”
“真的！”程妈保证着，“纪姐人很好，到了这别墅里，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佣人使唤过，我心里喜欢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出别的想法来害她呢？”
仔细想想，程妈对待纪希，也的确是掏心掏肺，刚刚是自己关心则乱，一看到她受伤流血，情绪就骤然失控了。现在才明白，她流血，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粗暴。
昨晚上，只顾着自己兴奋，后来把她抵在桌子上，狠狠地要了一次又一次，完全没想到她的后腰会被桌棱伤成这个样子。
终于低下了头，他轻声：“不是你就算了，去找点纱布来，给她包扎一下。”
本来就对商祁延心存不满，现在又被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程妈一时气郁难忍，低着头开口：“少爷，您、您以后对纪姐好些。她一个姑娘，离开妈妈离开家，被、被留在这别墅里，还要被商家的人欺负，已经很不容易了。您要是也这样对她，她可怎么活下去呢？”
这样的话，原本不该是她一个佣人的，但现在既然鼓起勇气出了口，她也就释然了，只抬起头，期待地看向商祁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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