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抢个牌子而已，如果实力压低到同阶，三十二个人能打不赢他一个？”
“……”
在学生们的讨论自发平静下来之前，阿尔文只是神情自若听着，什么都没说。
能成为职业者的人总是有野望的，他们每个人内心都是匹尚未被驯服的野马，区别无非在于外表是否温顺。
他看过这批新生的档案，知道其中有几个平时无法无天惯了的二世祖，再加上有个看他不爽的布朗尼混在中间，只要有人带头，他们是不可能忍得住诱惑的。
“我们凭什么信你？”
果不其然，在学生们平静下来后，布朗尼主动发问了。
实际上，在她张嘴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刹那，她心里就已经信了一半。
阿尔文嘴角勾起冷笑，一卷契约卷轴凭空出现在手里。
他展开卷轴，大声的把刚才的话朗读复述了一遍，随即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站在契约生效的点点金色光辉中，阿尔文的身上的魔能气息骤然衰弱下去，迅速降低到了二阶的水平。
做完这一切，他用依旧平淡的眼神望向学生们。
“现在，愿意开始上课了吗？”
布朗尼瞥了眼自己周围的新生，不动声色的向外跨出半步，身形当即消失。
就在她开启隐匿的瞬间，在场的学生齐刷刷的隐没了一大片，少数几个比较有礼貌的则是在隐匿前冲着阿尔文点了点头，低声道：
“老师，抱歉。”
片刻之后，偌大的训练室内仿佛就剩下了阿尔文一个人。
他摸了摸鼻子，有点无语的摇了摇头。
‘连最基本的留下几个人来吸引注意力都做不到，主动配合队友的意识以后需要着重强化啊。’
‘而且三十多人围攻一人，所有人全部进入独立的隐匿状态，就不怕出现乌龙吗？’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阿尔文就听到左前方的虚空中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明显是两个倒霉学生的头撞到了一起。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内的魔能翻涌起来，向着天地间发散而去。
不使用祷告，可不代表魔能就别无他用。
调频、同步、共振。
极限时刻，开。
在阿尔文睁开双眼的前一瞬，瞳孔深处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地方，猛的跳起两缕黑红色的火苗。
那火苗燃烧的并不剧烈，甚至可以说有些微弱，只是在浅浅的波动着，却突兀的给阿尔文染上了一股久远的死寂气息。
这股气息由着他的灵魂自内而外的散发出去，将原本纯净的魔能浸染，甚至连周围天地间的魔能磁场也不规则的扭曲起来。
带着寂灭味道的杂乱魔能顺着学生们的每一次呼吸涌进他们的身体，愚弄着他们的思维，戏弄着他们的理智，恍若被不可言说的真理包围。
在阿尔文开启极限时刻的瞬间，这种莫名的感觉骤然化作真切的恐惧，一瞬便攀登至巅峰。
学生们的瞳孔骤缩，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捏住了心脏，两腿不停的颤抖着，好像见到了更高位的存在似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包括布朗尼在内的几位抵达三阶的学生相对好上一些，但也仅仅是能勉强动动手指的地步，连后退一步都成了奢望。
“在来到学院前，我本来以为你们这些人中龙凤能给我点惊喜，但说实话……”
阿尔文长长的叹息一声。
“有些无趣。”
他迈开步子，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走路，脚步声落在那些开启隐匿的学生耳中，却如同古神的无穷无尽的隐秘低语。
随着阿尔文越靠越近，终于有人抵达了自身承受能力的极限。
魔能消散，祷告破碎，从隐匿中退出来的女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团大团的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法动弹身子哪怕一下，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呜咽。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不听您的话……”
“？”
阿尔文愣住，脑袋上飘起大大的问号。
不是，这是你们想的战术吗？
他直接被突发情况弄傻眼了。
我刚给自己上了个buff还没动手呢，有什么好哭的？
但话说回来，这鼻涕眼泪混成一团的模样也实在太惨了，怎么看怎么真实，一点都不像故意装出来的。
阿尔文稍稍思索，还是把牌子往衣服里塞了塞，确定能护住之后才关掉极限时刻，小心翼翼的往女生的方向挪了两步。
可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关掉极限时刻的刹那，三十二个学生整齐划一的从隐匿状态中狼狈的摔了出来。
实力强点的跪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弱点的身体早就缩成一团，眼泪不受控制的横流。
布朗尼单膝跪立，大口的喘息着，身体却感觉不到放松，只有一阵阵的发软。
她再也支撑不住，脱力的躺倒在地上，看向天花板的无神双眼中还残留着刚刚仿佛与死亡共舞般的惊惧。
那到底……是什么？
看着学生们全军覆没的惨状，阿尔文的神色更迷茫了。
虽然他是想借此机会立威来着，但也没想过会是这么个展开。
极限时刻……什么时候还附带群体恐惧的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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