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让张大炮禁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
瓦罐坟里，悠然地走出去一个头戴斗笠、衣着灰布军装的女人。
张大炮看不到那女人的脸。
她中等身材，体态匀称，右脚的黑布鞋上隐约绣着一朵牡丹花。
张大炮一路跟随，目送着那女人朝宣传科驻地走去。
鸠山则匆匆忙忙向民兵队赶去。
张大炮加速赶路，在鸠山前面，回到了驻地。
鸠山推门而入的时候，张大炮正打着呼噜。
他悄声无息地上了床，翻身睡去。
一大早，张大炮便喊醒了鸠山。
“春子呢？”张大炮指了指一旁空空的床铺。
鸠山故作疑惑道：“没看到啊？人呢？”
张大炮快速来到了门前，指了指门栓上的烟灰。
“烟灰上，有着指印，明显是他开门出去的！”
鸠山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早看到了门栓上的烟灰，在门栓上倒烟灰也是特工的一项技能。
“那我们要不要去和葛二蛋报告。”鸠山试着问道。
“当然要！”张大炮有些担心地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这家伙会出了纰漏，连累你我！与其等着他们来查，不如我们主动报告！”
“有道理！”鸠山低声叹道，“我早看这家伙不中用，真不知道竟如此废物！”
张大炮瞥了鸠山一眼道：“目前，最主要还是尽快找到‘穿山甲’。”
鸠山稍微愣了一下，又急声答道：“是！”
张大炮心中暗笑：恐怕，你小子已经将情报取回来了！
二人随即起了床。
鸠山讨好般为张大炮倒了一杯水。
“您喝点，早上喝点清水，对身体好！”鸠山谄笑着。
张大炮心想：你这家伙，做贼心虚啊！
他举起杯子，刚要喝，眉头旋即一皱。
“不对！”张大炮放下了杯子。
鸠山一怔。
张大炮快步走到窗前，连声说道：“瘦猴，昨晚家里进了贼！所有的水，都不要喝！”
鸠山走近一看，窗台上，也撒了一层烟灰。
烟灰上，赫然印着两只脚印。
鸠山明白，为了防止敌对势力下毒，特工的住所，一旦进了莫名的人，食物和水，都会全部丢弃，正是为了防止下毒。
“你看，你业务知识有待提升啊！”张大炮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鸠山道，“你大概是很少夜里出去，对潜入者的手段，知之甚少！“
张大炮凑近鸠山的耳朵低语道：“一旦这透明的水里，加入了无色无味的‘氰化钾’，你和我将会一命呜呼！”
鸠山全身一个激灵，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是胡子哥你想得周全！”
言罢，鸠山立即把屋里的水，全部倒掉了。
两人随后向葛二蛋报告了任长春失踪的事情。
葛二蛋不敢耽搁，马上将情况报给了政委林耀南。
得到消息的林耀南，则交代有关部门进行调查。
他已经听取了常发的汇报，知道是东子干的事情。
林耀南命令常发，派人盯紧了老邱、东子，一旦有变，果断处置。
“政委，我昨天晚上从山神庙回来，发现陈安等人都不在房间！我四处找寻的时候，在宣传科的巷口，碰到一个女人。她闪进了宣传科院子里。”常发低声说道。
“女人？”林耀南一眨眼，说道，“宣传科有五个女同志，你看清是谁了吗？”
“她带着斗笠，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穿着的军装，右脚上的黑布鞋，绣着一朵杜丹花。”常发努力回忆着。
牡丹花？林耀南一惊：“难道是她？”
“政委，还有二营那边，最近有点热闹！”常发吐了吐舌头，又吭了一声，打断了林耀南的思路。
“老常，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出潜伏在支队里的奸细！夜里出门，不代表一定是和岛国奸细接头吧？”林耀南盯着常发的眼睛，说道。
“可是她为什么要遮住脸？”常发疑问道。
林耀南踱步而行，猛地转身说道：“常发同志，没有证据，我们不能随便冤枉一名好同志！这样，你听着，命令葛二蛋领着陈安和胡大力，去宣传科帮忙！”
“帮忙？”常发不解地问道，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说道，“你的意思是……”
“你去那个人面前……”林耀南低声说了一会儿。
“是！保证完成任务！”常发挺直了胸膛。
林耀南点了点头，朗声道：“去吧，你再把冷川叫过来！”
司令部里，高胜心神不定地抽着烟。
哗啦，门被推开了。
秦孝言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又关上了门。
“司令员，谈好了！”秦孝言喜笑颜开地说道，“W先生麾下，您看，这是第2集团军司令龙海彪给您的亲笔信。”
高胜急匆匆地拆开了信封，笑容逐渐浮现在脸上。
信上的一行行字，让他悬着心落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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