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没有任何娱乐工具，两人只能面对面发呆。
过一会儿，白岚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白岚又听到了奇怪的响声。
可白岚眼皮很沉，根本睁不开眼睛。
直到精神病院的起床铃声响起。
白岚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顾敬尧坐在地上，正靠着房门睡觉。
“顾敬尧。”白岚喊他的名字，把人叫醒了。
“我怎么在这儿？”顾敬尧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白岚：“你不记得了吗？”
顾敬尧想了想昨天晚上，回忆道：“昨天我怕自己在床上睡着，就一直在来回走。
差不多十点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就靠着门想去听听。
之后就没有知觉了。”
白岚问：“外面是什么声音？”
顾敬尧摇头，记忆有些恍惚，“听不清楚，有间隔的声音。也许是脚步声，也许是推着什么东西。”
白岚：“我睡得很沉，但是好像听到了尖锐的声音，像是海豚的叫声。”
顾敬尧：“海豚怎么叫的？”
白岚试图模仿了一下。
模仿地不太成功。
顾敬尧沉默了片刻，道：“和我听到的声音好像不太一样。”
“别再琢磨了。”白岚推想，“说不定就是精神病院故意弄出来的声音，想让我们精神失常。
我之前看过一个电影，里面的男主就是故意制造出响声，让女主误以为自己幻听。
最后，女主终于精神崩溃了。”
顾敬尧：“可我们真的听到了那个声音。”
白岚赞同道：“是的，重点就是要真的听到，同时又要让人以为是幻听。”
顾敬尧还想解释什么，可已经到了起床吃饭的时间了。
白岚和昨天选了一样的早餐。
顾敬尧打饭的时候就心不在焉，最后拿的饭比昨天少了许多。
白岚问：“就这一点，能吃饱吗？”
顾敬尧：“没什么胃口。”
白岚若有所思。
幻听带来的影响吗？
上午的户外活动，白岚问护士要了画板和纸笔，想要画画。
精神病院的书写笔都是安全笔。
笔尖受力就会收缩回去，尾部做成了椭圆形，防止吞咽。
白岚本来就是随便涂画，并不在意。
坐在长椅上，白岚回想着那天公交车上的情形。
当广播说这辆车是开往精神病院的时候，大多人都是沉默不语的。
那些人中有老有少。
白岚一边思索着，一边随意在画板上画着树木。
慕千菱又过来了，问道：“你会画画？”
白岚：“学过一点。”
慕千菱眼中带着羡慕，“我很喜欢画画。”
“你想试试吗？”白岚把笔给她。
“不行，我不能画画。”慕千菱都快碰到笔了，又立刻缩回去手，“我，我要去做试卷了！”
白岚莫名，抬头看去，只能看到慕千菱的背影。
奇怪。
她是真病，还是装疯？
白岚正奇怪着，身边又坐下来一个女生。
“喂，你不是疯子吧？”女生的语气高高在上，态度并不算好。
白岚没理她。
“怎么不说话？自闭症？抑郁症？”女生凑过头来看白岚的画板，评价道：“画的不错啊，你会画人像吗？给我画一张呗？”
白岚终于开口了，“有事？”
女生嘻嘻一笑，“太无聊了，想找个正常人聊聊天。”
“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正常人？”白岚这几天遇到的疯子太多了。
“我真不是疯子，我就是不想上学，装病而已。”女生抱怨道：“本来以为可以不用上学，在家休养。没想到把我送到了这儿，手机也不给，无聊死了。”
白岚看了她一眼。
她记得这个女生，和她一起乘公交车来的。
白岚：“你想回家？”
女生思考了下，“也不是想回家，这儿挺好的，有吃有喝，还不用学习。
就是没有手机，好无聊。”
白岚停止绘画，问她：“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女生耸肩，不在意道：“装病被送到精神病院啊，又不是什么大事，过两个月不就能出去了吗？”
白岚十分怀疑。
女生是不知道自己进入幻世界了吗？
“蝴蝶！”女生看到草丛上有蝴蝶飞舞，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跑过去扑蝶。
白岚哑然。
这个女生是真的不知情。
还是已经疯了。
又或者本来就是疯的？
真真假假看不清切。
在旁边唱跳的阿姨开心扭动着身体。
丝毫看不出有病的样子。
白岚：有病的像是没病，没病的人像是有病。
再住下去，可能真的要疯。
“编号02671，过来一下。”护士到了白岚身边，喊她跟上自己。
白岚起身：“什么事？”
护士：“单独检查。”
什么单独检查？
白岚回想了一下作息时间表上的安排。
并没有这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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