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四周路人的注意力都在晕倒的那位女士身上。
安室透凑到了兰瑟的耳边，对他悄声说道：“关于这件事，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哦。”兰瑟问，“那你是怎么……”
安室透耸肩，“我是在发宣传单的时候听到了这位女士的叫声，所以就跑过来看看，没想到会看到你。”
他的目光很快就移到了琴酒的身上，因为对方是张陌生的面孔，安室透并没有见过，所以他看到的时候还稍稍愣了下。
“这位是……”
兰瑟学着安室透刚才的样子，也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还用手捂住了嘴巴，防止被别人看到口型。
“等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好吧。”安室透耸了下肩膀。
在警方和救护车到达这里之前，三个人怕被卷进麻烦里，于是就顺着积了厚雪的路上来到了安室透打工的那家便利店里。
他给两人冲了杯热可可奶，兰瑟的余光注意着琴酒，真怕这男人会因为挑嘴而把这杯热可可奶给掀翻。
出乎意料但又合乎情理的是，琴酒接过了它，平静而淡然地道了一声谢。
和平时那副拽上天的样子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兰瑟喝了口热可可奶压惊。
便利店另外一位漂亮的学生妹在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安室透却摘掉了自己头上的圣诞老人帽子，转手套在了兰瑟的头上。
兰瑟刚想摘掉，安室透却按下了他的手，阻拦道：“别摘，这样看起来很和谐。”
“wow，是吗？”
琴酒看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兰瑟愣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个字——
你傻吗？
干咳一声，兰瑟低声问道：“透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在这里打工的原因呢！难道来札幌，不是应该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度假吗？起码贝尔摩德就是这么做的吧？”
“我在这里发现了CIA的人。”安室透的一句话，成功让兰瑟脸上仅剩的打趣和玩笑瞬间消散。
他眉头微蹙，“在哪里？”
“就在中央区，前天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面孔，你应该也见过。”
“谁？”
“基尔酒，也叫水无怜奈，曾经是组织里的一员。听说她被组织的人处决了，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兰瑟看向了琴酒，眉梢微挑。
看吧，他说什么来着？FBI和CIA早就沆瀣一气，交流情报，甚至在他们想要杀死基尔的时候，帮忙制造她已经死亡的假象。
这男人还因为她跟自己呛声过呢，这下高低得给他磕一个吧？
琴酒的眼皮跳了下。
【系统：在心里也不要口嗨，真的……这是我强烈给宿主你的建议。】
兰瑟战术仰头，转而神情复杂地看向安室透。
“你为什么会知道基尔酒是CIA的人？你跟她接触过吗？还是说……”他拉长了声音，故意营造出了很紧张的气氛。
“你也是卧底叛徒？”
身旁的男人将目光定格在了安室透的脸上，充当起了测谎仪。
在男人的视线投射而来时，安室透就倍感压力。
他很清楚无论此刻身在组织里的心情是如何的坚定，过往的经历也会让他被判死刑。
“当然不是。”安室透垂下了头，再次睁开眼时，瞳孔中散发的气势阴暗又冷沉，和他们两个深陷黑暗中的人，如出一辙。
或许，现在该叫他波本比较恰当。
“麻烦你，不要把我和那种充当别人走狗的家伙相提并论好吗？”
兰瑟扯了扯嘴角，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要是时限一到，他突然醒悟，想起自己做过的肮脏事，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产生厌弃呢？
兰瑟捧着温热的纸杯，平静地对安室透说：“很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吧——以组织高层人员的身份命令你。”
“除掉水无怜奈。”
波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了解。”
“他会给你提供武器和协助的。”兰瑟指了指身边的人，面露微笑。“你不是想知道他的身份吗？他是组织散布在札幌一带活动的成员，他叫……”
糟了，名字还没想好。
“泽一，请多指教。”
【系统：哎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1，你是0，这名字起的真带劲。】
兰瑟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不，如果是0的话，那本名中好像带了个零的波本应该才是……
摇头摇头。
这是什么邪门cp？
不可以不可以，老子不答应！
青年的迷惑行为引起了安室透的注意，他面露疑惑，“兰瑟？”
“呃，我没事。”
他不愿意多说什么，安室透也很识趣地没有再追问。“我还没有具体找到她所藏匿的据点，而且中央区的范围太大，我也只是在附近见过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借助你的手下，泽一先生的帮助。”
男人正在强忍着不适喝热可可奶。
兰瑟憋笑，“可以啊，如果他愿意的话。”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安室透的话语里带着点试探的意味，状似苦恼地说道：“因为听说札幌这一带的黑帮也会在中央区活动，便利店也常常会受到干扰，害得我没办法专心打听消息……”
“你记错了。”琴酒放下了手里的空杯子，有抹精光从眼底一闪而过，再开口时声音依旧平静，无悲无喜地淡淡道：“札幌的黑帮势力伊努很少在中央区犯事，如果有，也是顶着他们黑帮名头行小偷小摸之举的杂碎而已。”
这些消息，只要打听一下就会知道。
波本这个家伙，心眼子果然比琴酒和兰瑟他们只多不少。
“原来是这样啊！那可就太好了。”金发男人起身，将他们的空纸杯回收，然后叮嘱道：“我一半是傍晚到晚上的班次，白天有空跟你一起出去调查。”
“明天见吧~”
琴酒没应声，而安室透已经自顾自地回到了柜台那边，帮手忙脚乱的美女店员结账整理。
兰瑟叹气：“好用是真好用，但时间也快到了。得多让他干点活儿才行……”
这时，琴酒扭头，换回了自己原本的声音问他：“什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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