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南这次劫数本就是因为每天和“子巫”朝夕相处，现在子巫已除，落在他身体上的疾病相对来说会减轻许多。
时琰叹口气，说：“嗯，我知道，但唐晓晓……”
凌霄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说：“她的手术很成功，但生人人偶对活人危害极大，她虽然不会彻底瞎掉，但想恢复以前的视力是不可能了。”
归于平静的城市夜景在风雨后格外美丽，就连远处的灯火都清晰了许多，但唐晓晓……
时琰转过身，抱住凌霄，有些哀伤，语气中充满愧疚：“如果她没那么像我，也不会遭这么大罪……”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阿琰，别太难过了，至少现在她身边多了个真心爱他的人。”
在凌霄给宋明然和唐晓晓制造的记忆中，两人只是一对普通情侣，双方都不记得被子巫意识支配时发生的太过激烈的事。
他们因为一些口角发生了争执，唐晓晓一时气急，不小心摔伤磕到了头，造成她角膜严重破裂。
当唐晓晓躺在手术室里的时候，宋明然才发现这个女孩对他有多么重要。
“但她毕竟因为我——”时琰还想说什么，被凌霄打断了。
“阿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躲不过的，你做了那么多年上神，怎么会看不透？”
也许是因为两人共用过神识，凌霄开始这样亲密地叫她。
时琰笑笑，说：“最近我想起了很多做冥神时候的事，所有的人都对我避之不及，那种孤寂，比做华盈上神的时候更明显，在人间的这二十多年，我感性了许多，我喜欢这种感觉。”
凌霄紧紧抱着她，温柔到了极致：“我感觉得到，阿琰，你愿意开心，生气还是悲伤，我都陪着你……”
虽然凌霄这样说，时琰心里还是感到遗憾。
异界之人不是人类，只要灵识尚存，身体只是一个容器，坏死的器官不会影响寿命，却会影响修为的进一步提高。
她一手放在凌霄胸口，那里冰凉冰凉的。
她知道，那颗心脏再也热不起来了，她将耳朵贴在凌霄胸口，说：“凌霄，我会让它重新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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