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右眼皮一直不停地跳，顾茉心里越发紧张不安起来。
她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发小徐瑶，徐瑶虽然嫁到了隔壁村，但是找人打听顾家村的事情还是挺方便的。
很快，徐瑶回电话给顾茉，说：“茉茉，你爸妈......他们.......”
徐瑶说话支支吾吾，顾茉知道家里铁定出事了，而且是出了大事情。
“徐瑶，咱俩是不是好姐妹了？”
“是！”
“是好姐妹你就赶紧告诉我！我妈和我断联好长时间了，现在她和我爸手机都关机了，我都要急死了。”
徐瑶叹了口气，决定豁了出去：“茉茉，听村里人说，你爸是得了尿毒症！
唉，你妈去给他换肾了，好像这几天就要动手术了。
你两个姑姑姑父的肾都不匹配，唯独你妈的肾和你爸的身体不排斥，他俩现在都在市里人民医院呢！
茉茉，他们一定怕你担心，所以才故意瞒着你的，你千万别急啊！”
听到这个消息，顾茉竟一下子很平静，淡淡地说了一声：“徐瑶，谢谢你，我先挂了，回头咱们再联系。”
没等徐瑶再说话，顾茉已经挂断了电话，眼泪一下子就飞了出来。
这些年，她和父亲的关系很近，近的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这些年，她和父亲的关系很远，远的父亲似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从没有像看儿子一样看过她。
父亲但凡看她，眼神都是像做了一笔亏本的买卖，仿佛从她出生那一天，养育她就是为别人家培养儿媳妇的。
可上一次五一节回家，她第一次坐在父亲的电瓶车后面，羞涩地搂紧了他的腰。
那一刻，她发现心中很多年很多年的委屈，顿时都没了。
他是爸爸，无论怎么样，他都是她的爸爸。
即便是曾经恨透了父亲对自己的疏离、冷漠和轻视，她也从来没有对父亲起过任何恶毒的想法。
即便当年他和母亲反对她读完初中读高中，读完高中读大学，她心里再恨，也没有想过要他死。
她发誓，从来没有，如有一丝歹念，天打五雷轰。
尿毒症，多么可怕的三个字，原来父亲不是无缘无故消瘦，而是早有征兆。
“爸——”
这一刻，顾茉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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