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张院长带着薛曼之、顾茉、何瑞，还有老人代表汪萍一起坐车去了殡仪馆。
车上，汪萍抹着眼泪说：“我就该在她活着的时候去看看她，都怪我脸皮薄抹不开面子。
过去看不惯她总是端着一副领导架子，其实我和她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她人走了，我这心里就留下了一个遗憾......”
顾茉安慰道：“汪奶奶，您别太难过了，徐奶奶心里根本不记恨您。”
汪萍撇着嘴嚎啕了起来：“她怎么可能不怨恨我？
那天我和她打架，她被我骑在身下，我还揪了她一撮头发，她一定恨死我了。”
“汪奶奶，不会的！您让我送给她的那盒海参，她一眼就知道是您送给她的，还让我要好好照顾您！
徐奶奶如果知道您这么难过，她也不会心安的。”
汪萍一听这话，擦着眼泪说道：“好，我不哭，不能让向红看见我这副样子，让她安安心心地走！”
顾茉好不容易安抚好汪奶奶，自己心里却翻江倒海得难受起来。
何瑞看着她：“徐奶奶在政界多年，今天一定有不少人来送别。咱们都要让她安心地离开，待会儿看见吕梦滢就别和她吵了。”
顾茉歪着头看向窗外，用手飞快摸着眼泪，“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来到殡仪馆，张院长打了个电话给吕梦滢。挂断电话后不久，吕梦滢的母亲出来迎他们。
此人穿着打扮得不伦不类，嘴唇上面还抹了艳丽的口红，根本就不像是参加送别仪式。
见到张院长，吕母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却斜着眼睛扫了一眼一旁的顾茉和何瑞。
“张院长，这边请！我小妹生前是干部，今天来的人挺多了，灵堂里面都快要容不下人了。”
何瑞一听这话，心口一紧，心想那个吕梦滢该不会为了节约开支，选了一个很小的灵堂吧！
见顾茉红着眼睛，他没敢说出这个想法。
张院长掏出一个白包，“大姐，这是我们养老院的一份心意，还请您收下！”
吕母脸上一喜，赶紧接过了白包，还不忘掂了掂分量：“张院长，您太客气了！来就来嘛，干嘛还这么见外，那我就收下了！”
顾茉见她心口不一，冷声说道：“装模作样！”
吕母回头瞪了她一眼：“小姑娘，今天是我小妹的告别仪式，你可不要乱说话！”
顾茉还没反驳，何瑞已经不乐意了：“大妈，你说谁呢？谁乱说话了？”
汪萍也气不过，帮着两人怼了一句：“有没有做亏心事，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眼看着几个人要掐架，薛曼之赶紧忙着打圆场：“大姐，咱们快进去吧，不要耽误了告别仪式的时间。”
吕母这才作罢：“行，我看在张院长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们计较！”
顾茉、何瑞、汪萍老人，气得眼睛喷火，硬是被张院长和薛曼之给拦住了。
几个人走进灵堂时，顿时都惊住了。灵堂里面空间狭小，人挤人都快要挨着徐奶奶的棺木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堂堂一个处级干部的后事，没想到被家属办得这么寒酸。”
“不是亲生的，当然心硬了！这是殡仪馆最小的灵堂，平常人家都不会选这间。”
“所以啊，没个自己的孩子终归是没有保障的，侄女哪能和子女相比！”......
顾茉看着眼前闭塞狭窄的灵堂，气得拳头紧握：“太过分了，她们太过分了！”
这时，吕梦滢看见他们走了过来：“谢谢你们来参加我姑妈的告别仪式！”
顾茉眼睛起了雾气，“吕梦滢，你也太会算账了吧！徐奶奶把什么都留给你了，你就给她的身后事办得这么寒酸？”
张院长也看不过去了：“是啊，小吕，这太不体面了吧！人生最后一件大事，你也不能在这个上面节省钱啊！”
吕梦滢面色风轻云淡地解释着，“张院长，您错怪我了！我姑妈一辈子勤俭节约，是她让我不要铺张浪费，一切从简！”
顾茉气到发抖：“徐奶奶人已经走了，现在还不随便你怎么说？吕梦滢，你做人太缺德了！”
吕母在一旁瞧着不对劲：“滢滢，你姑妈的告别仪式马上开始了，你和他们都少说两句！”
何瑞冷哼了一声：“大妈，这么急啊？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等着霸占徐奶奶的房屋，用着徐奶奶留下来的大把大把钞票了？
哟，您这手上的大金镯子是新买的吧？啧啧啧，真土豪，最少也有近50克吧！”
吕母一脸心虚：“你们不是诚心诚意来送我小妹，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吕梦滢赶紧打圆场：“妈，您别这样，来见姑妈最后一面的人，自然都是诚心诚意的。
不好意思啊，我妈心里难受，所以说话不中听了点，你们别放心上。”
何瑞笑了：“心里难受还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大嘴唇上还涂了口红？她这是要膈应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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